思索便已下意识抬头望着她看。
未曾拒绝,那便是接受了吧
李秋白轻笑了一声,这才走到了沈灵筠跟前,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同沈灵筠半真参假地聊了起来。
“实不相瞒,阿瑶本是家中掌上明珠,受尽宠爱。可惜她父母顽固不化,见她到了适嫁的年纪,竟自作主张为她寻了门亲事。阿瑶只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被亲事所束缚着。这才会动了逃亲的心思,她那脸”
一提起这个,殿下脸上竟是不由浮上了些许痛色,敛起眼中痛意后,她才继续道“她那脸,便是逃亲途中遇上了些许意外才会伤到的。依我对她的了解看来,不管她面上如何表现,心底总归还是在意那伤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她才会心生怯意,像如今这般想靠近你又不敢靠近于你。灵筠姑娘若是心里有她,可否能为她主动踏出一步呢”
舒瑶未曾与她提过逃亲之事,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洒脱明媚的模样,更是从未与她提及过心头的伤痛。如今被李秋白这么一提,沈灵筠竟是怔愣了许久,顿觉心疼不已。
直到笔尖的墨汁往下滴了数滴晕染了那一片字迹后,沈灵筠才恍惚回过了神,呢喃道“如何才算是主动呢。”
“这倒是不难。”
见沈灵筠愿意主动提问,李秋白才满意地勾了勾唇,道“其实,于你们而言,我不过是个外人而已,有些事情,我所知也不过片面而已,灵筠姑娘若真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还是应当要亲自问她才更为妥当。”
停顿了稍许,殿下才压着声音为沈灵筠悄声出起了主意“我听说,过几日便是豫州一年一度独有的花灯节,灵筠姑娘若是不嫌弃,到时候可以与我们一同出游,那日我们可以先”
屋内两人相谈甚欢,可屋外的小少主却是没有那么高兴了。
虽然知道在医者面前赤身裸体是最为正常不过的,可一想到此刻的沈灵筠是如何替殿下查看伤口亦或是上药的,她那心底就总觉得有些不大痛快。
如此一想,小少主望着内室隔门的目光倒是愈发幽怨了些。
嗯,看来她回教以后,应该要去找姑姑好好学些医术才是,这样也不至于往后连为殿下治个小伤都要假手于人了。
而此刻的舒瑶还不知自己已被自家姐姐卖了个精光,瞥见小少主那时不时咬牙切齿瞪着房门的怨妇模样之际,总觉得有些好笑。
可惜,还不等舒瑶笑出声来调侃一番,原先已经退出院落的于禁又匆匆跑了回来。
见到舒瑶之际,于禁不过是微微愣了一瞬,随即便已压下了想要行礼的冲动,转头对着孟小少主问了句“孟姑娘,殿下呢”
孟长安这才收起了那幽怨的目光,回头看向了于禁“殿下还在里头疗伤呢,怎么,于统领这匆匆忙忙地赶来,可是有何急事”
“这”
于禁面露难色,正要说些什么,院落之中便已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皇姐,臣妹今日在城门之外着实有些失礼,回去后思来想去仍还心有不安,这才冒昧前来请罪,还望皇姐见谅。”
这下子不用于禁解释,孟长安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又是李歆漪这个阴魂不散的呢。
如今殿下还在屋里换着伤药不便出面,大哥又出去办事去了,月初早已跑了个没影,于禁又没能拦住李歆漪,再去显然还是一样的结果,如今看来也只有自己这个“贴身护卫”的头衔适合去应付一下这人了。
也不知父亲这门中的弟子们是如何办事的,竟连个弱女子都拦不住。
孟长安皱着眉头走向了廊外,对着那挺直背脊立于院中的李歆漪冷声说了句“殿下身体不适,想必郡主也是知道的。如今正是殿下最需要静养之际,还望郡主莫要太过喧哗而扰了殿下的清净。”
被豫王训过一顿的李歆漪,自然不像清晨那般傲气凌人了,对上小少主那不待见的态度时,她也不恼,只笑着挥了挥手,令随行侍卫抬上那数箱珍贵药材摆至廊前,随后方道“阁下放心,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给皇姐送些药材而已,还望诸位莫要误会了。”
也不管他们信不信,李歆漪说完之后便不再大声呼喊着殿下了,只静待着侍卫们抬完那些成箱的药材摆放齐整,才对着小少主与于禁几人的方向拱了拱手“还望几位能将这些药材转交于皇姐,也算是聊表豫王府的心意。”
向来都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次李歆漪这登门赔罪的姿态做得太足了,看得孟长安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收还是该拒。
小少主犹豫之际,却见随后跟来的舒瑶已上前随手打开了几个匣子看了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哟,连这百年人参都送来了,看来都是些好东西啊。”
孟长安还未应话,李歆漪便已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姑娘好眼力,不过是小小心意而已,只愿皇姐能够早日痊愈,还望几位能够帮忙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