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脸上抬起了头,望向了来人。
哟,这不是她原先所见的打着酒的面具女吗
不等夜无忧开口,戴着面具的那女子便已将手中拎着的两坛酒摆在了她们的桌上,顺势坐在了孟小少主身边的空位之上。
“醉仙居的酒,都不怎么烈,你若想借酒消愁,不如尝尝这两坛醉仙吧,定能让你感受到那一醉解千愁的滋味”
“愁谁愁了”
孟小少主努力撑着桌子抬起了身,看向了说话之人。正欲开口斥人,却见沈灵筠正沉着一张脸环着双臂立在桌前冷眼望着她。
孟小少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哦,原来是灵筠姐跟舒瑶啊”
等了许久,却还是没能等到公主殿下的到来,只等来了两个老熟人,孟小少主顿觉失望不已。
不等沈灵筠开口训话,她便已卸了气力,重新趴回桌上,借着桌面的凉意缓解着脸颊的热意,面对着舒瑶所在方向,垂着眼软绵绵地道了句“若你想喝,那本少主就勉为其难陪你尝尝这酒吧。”
“舒瑶”笑了笑,直接拍开封泥为自己与孟小少主各自倒了满满的一碗酒。
她也不问孟小少主因何愁眉不展,只笑着敬了她一碗“来,干”
见那两人就这么拼起了酒,沈灵筠只无奈摇了摇头,便已在四方桌剩下的那个位置之上坐了下来。
舒瑶向来好酒,兴起之时,沈灵筠是拦不住的。就算拦住了,那人也会故作委屈惹得她心软。
小少主向来倔强,反常之时,沈灵筠更是拦不住的。
既然那两人她都拦不住,那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去拦她们呢
坐定之后,沈灵筠才将目光投向了夜无忧,戒备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沈灵筠没见过夜无忧,却不代表夜无忧不知沈灵筠乃是何人。
毒医与医仙两姐妹皆是医术精绝,可那两人这十数年来却是只共同培育出了一名弟子,那就是沈灵筠。
沈灵筠师承两大医术大家,而她自幼虽是随毒医在魔教之中长大的,可她那身上担的却也有神医门的重任,因着这两者的联系,就算此人乃是魔教中人,行走在江湖之上时,各门各派也都会颇敬她几分。
不似对待孟小少主那随意自然的态度,对上沈灵筠时,夜无忧倒是拘谨了不少。
她直接忽略了一旁与舒瑶一同饮酒的孟小少主,抬手替沈灵筠添了杯茶水,拱手道了句“在下夜无忧,久仰沈姑娘大名。”
如此一来,沈灵筠自也知道陪着孟小少主饮了这么多酒的人是谁了。
夜无忧抢亲一事,早已在江湖之上传得沸沸扬扬。
朝廷的事情,沈灵筠虽不在意,可因着此次这位驸马与孟小少主之间的关系,她多多少少也是有所留意的。
虽不知本该被劫了亲的驸马又怎能顺利与那位公主殿下成了亲,可看着夜无忧与孟小少主共处之时的熟捻模样,沈灵筠不禁猜测着,莫非被夜无忧所劫之人,会是她们家的小少主
然而,不管沈灵筠心里头是如何疑惑的,面上却还是镇定地同夜无忧客套了起来。
一桌四人,两人喝茶,两人饮酒,四人心中各有所思。
夜无忧与沈灵筠客套寒暄之际,舒瑶也拉着孟长安悄悄聊起了天。
好在夜无忧也没注意她们二人悄悄说了些什么,才给了舒瑶旁敲侧击试探着小少主的机会。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已,本还能顺畅说着话与舒瑶商量着明日会面之处的孟小少主被舒瑶灌多了后,竟是直接被灌趴了下来,连意识都渐渐模糊起来了。
她就这样半閤着眼,失神望着面前的酒碗看。
谁说一醉解千愁的
没能等到殿下的孟小少主只觉得自己好像更愁了。
习武之人向来耳目聪颖,不等孟小少主缓和过来起身继续喝,邻座几位客人的谈笑声便已钻入了她的耳中。
“听说没,前几日公主驸马才刚成亲,那位驸马便敢跑到青楼去寻欢作乐了,全然没将皇室颜面放在眼里,如今已被关进天牢了”
“王兄,你这消息可是慢了一步啊。我今晚出门前才听我爹说,昨日圣上才刚将驸马押入天牢,今日便已将人放出来了。”
“什么这都能放出来我还想等着看公主休驸马的好戏呢”
“那我看你还是别想了,我也听我爹说了,就是因为殿下从昨日开始跪求陛下开恩,接连求了两日,陛下才肯放人的。”
“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此人竟能有幸得殿下如此对待,我可是听说他在外头还有位红颜知己的”
那之后的交谈,孟小少主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
孟长安轻嘲一笑,她都已经从天亮喝到天黑了,殿下还是没来,原来是因为自家大哥的事情耽搁了啊。
见孟小少主目光愈发涣散,舒瑶终于还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还能喝吗若是喝不下了,就跟我们回客栈吧”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