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特殊时期,太子年幼,可以想象陛下若是有个什么,太子太傅必定是托孤辅政的不二人选,他们又怎么可能将这样的绝好机会让与他人。
“有何不可”孝仁帝极力压制住咳意,冷哼一声。
朝堂之上唯一认识谢无垠的大臣陈昇站了出来。
“陛下,谢大人不过三甲进士出生,也只在岭南偏僻地任过一方官员,其才学能力不足以担任教授太子的重责,太子是储君,择选太子太傅需严格谨慎,还请陛下三思。”
陈昇一脸急切的说着。
他一点也不想阿垠接下这个烫手山芋,阿垠在朝中毫无根基,这差事要是真落入他手上,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想除之后快取而代之。
若是真如此,依着二弟对他的看中还不知道要白多少头发。
朝臣们并不认识这个来自岭南偏僻地的知州,如今听陈昇点名了他的身份,立马附和,更是难以置信。在他们看来,选谁都比选谢无垠这个岭南偏僻地的小小知州好,且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三甲进士。
“太子太傅如何能让这样的人担任,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
站在前排的内阁大臣们不少站出来反对的。
拔掉庄庸这颗毒瘤后,为防日后朝中再有一家独大的结党营私的事,孝仁帝不光制定了新制,更是废除了太师这一职,组建了议事内阁,如今内阁之中一半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一半是他提拔上来的人。
内阁大臣中还没站出来的只有他提拔上来的。
底下群臣见状也是附和“请陛下三思。”
陈昇中立哪一派都不属,他如今都站出来了,其它中立的大臣本就对此事也是不满,便也就纷纷附和,局势一路碾压。大殿之上,除了孝仁帝提拔上来的基本都在恳请他三思。
最后见他依旧一意孤行,群臣竟是直接跪了下去。
“请陛下三思。”
剩下几人互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虽说他们是陛下的人,但陛下这个决定他们也是有些不认同的。
踟蹰一阵,有人开了口“陛下,或许谢知州有什么鲜为人知的本领,然他年龄到底轻了些,经事不多,资历不足太子是储君,太子太傅当慎之又慎,陶老先生为当世大儒,不若请他出山,想必大臣们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剩下几人也附和“张大人所言有理,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陶老先生早有言不再出山,此生不再收弟子,你们何故要为难他老人家,朕看谢卿就很好”
“陛下”
大臣没想到他这般执着,竟然不顾满朝文武反对,非要封一个无名之辈为太子太傅。
“够了朕意已决,无需多言退朝”
孝仁帝呵斥一声,直接退朝离开。
留下一干人等面面相觑干着急。
“这”
谢无垠觉得他们瞪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谴责一个祸国殃民的祸害,若他是个女的,说不准这帮人还能给他扣个媚上作乱的名头。
陛下甩袖子都走了,大臣们想要求见也见不到人,想要去找谢无垠这个罪魁祸首让他自行推了这差事,最后发现人早就不见了,无奈只能先行离开。
另一边,谢无垠已经搭上陈昇的马车,在去往陈府的路上。
马车内。
“今日之事,你可怨我”陈昇看着他问道。
谢无垠笑了笑“怎会,知道您是为我着想,太子太傅亦是我未曾想到的,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他以为孝仁帝要么是心存侥幸想请他回来逼迫续命,要么是想半路劫杀他这个不确定因素,哪知道是给他派个太子太傅的缺,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反正孝仁帝已经把他推到了风尖浪口上,这一举动,不管他在禺州经没经营都直接切断了他跟禺州的联系。
说不准爹娘他们不知道要被请去什么地方。
不过,这他到不担心,只要不出京城,他就能找到他们。另外有赵二和桃花在,总能护住他们安全,没什么好担忧的。
陈昇见状,心中宽慰不少,知道好赖就成。
“陛下金口玉言,太子太傅暂时你可能脱不开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有机会还是把这包袱甩出去的好,太子太傅眼下虽好,到底太过危险。再则教授太子稍有差池,便也是名声尽失,更甚至丢了小命儿。”陈昇叹息一声。
“您放心,我知道的。”
谢无垠笑了笑说道,神色从容不见丝毫异样,始终不慌不忙,不紧不慢。
陈昇摇摇头“你还是这般多智,想来明日圣旨就该下了,这往后万事多长几个心眼,面对朝中大臣的时候,认识的不认识的,尽量把他们往坏了想,怎么坏怎么想,说不准能拨开云雾,紧要关头挽救你自己一条小命。”
“无垠谨记,多谢伯父指点。”
对自己真心好的人,谢无垠从来都不是个吝啬感谢的。
两人闲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