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地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有人埋怨。
钱春来过惯了闲散日子,平日里最喜欢赌几把,这几天苦下来他心中早就不满,当即附和道“就是啊,这混蛋没来之前咱那日子多舒坦啊,什么也不用干就有饷银拿,现在”
“舒坦个屁。”杨魁抡着木桩冷哼一声重重砸下,地面一震,灰尘扬了起来。
钱春来吓了一跳,“魁哥,我是说错什么了”
众人也才发现杨魁没有丢下打熬力气的木桩,反而是继续练着。
又是重重一锤,杨魁挺了挺有些僵硬的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别人强买了你的田屁都不敢放一个,每年还要交钱交粮给山上的山贼,到底他娘的谁是贼谁是兵就活成个尿怂样儿,就这样你们还说舒坦,哼,一个个没血气的东西。”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低下头。
道理他们都懂,可是他们能怎么着府衙里的大老爷都不管,就凭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的,能做什么
杨魁站定扫了他们一眼“我也不说别的,就说这几日,人亏待你们了还是怎样白面米饭肉菜供着,什么都不干,人凭什么供着你们叫干点事,就长舌妇一样歪歪唧唧的。要是觉得吃不了这苦,最好趁现在离开,别到时拉你们上山剿匪的时候,一个个尿裤裆,闹没脸。”
“还要去打山贼啊”钱春来惊声道。
杨魁冷哼一声“很稀奇兵防营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保护大禺州百姓安宁。怎么,让你不干事白拿了几年饷银就不知道自己干嘛的了你是兵,有匪不剿要你干什么,要咱们干什么等着吧,老子早晚杀光他们为民除害。”
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的钱春来几人忙道“魁哥,可不敢这么说,要是叫人听了去,那可是没好果子吃的。”
“你个尿怂,边去。”
杨魁懒得搭理他,继续抡着木桩打熬体力,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上,砸得众人莫名其妙的,不太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一旁坐着歇息的范文远暗暗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脸上的汗擦掉也站了起来,继续打熬体力。他的体力本就比不上大部分人,再不多练练只能跟着拖后腿。
他不想拖后腿,他要让那些人血债血藏。
“白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钱春来满脸不悦的嚷嚷一句,只觉着他诚心跟他过不去。范文远纤瘦面白一副白面书生样儿,他就给他起了这么个绰号,营地里的人都跟着那么叫,现在已经范文远的代称。
范文远没搭理他,继续打熬体力。
被无视的钱春来心里也来了火气,哪知道还没等他开口,就又有几个人站了起来继续训练。
“唉你们李从虎,唉,柱子,你们怎么也”
“老钱,你想歇歇就多歇歇。”李从虎拍拍他的肩把他摁了回去,又道“你就别管我们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自己练练。怎么着也得对得起吃进去的,还有这些年拿到手的饷银。”
“这倒也是。”
不少人点点头,坐了一会儿便也跟着继续训练。
剩下几个跟钱春来性子差不多,都是懒的,只觉得几人没事儿自找苦吃,又没人看着还傻兮兮的练,真是闲工夫多了有劲没地儿使儿。
“走,我们歇我们的,我哪儿还有一副骰子,咱们来几把”钱春来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冒着贼光。
“来来来,我手也痒痒了。”
“我也是。”
不管是穷乡僻壤还是繁华地,别的营生可以没有,唯独不会缺了赌坊花楼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万春楼便是禺城最有名的花楼。
龙、谭、秦、莫四家便是今日宴请谢无垠。
府衙后院。
谢无垠看着突然回来的赵二,见他眉间微蹙,像是在担忧。
“噗”谢无垠噗哧一声笑了,摇摇头。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又不能把我吃了”
“总归小心一些。”赵二认真叮嘱一句。
“我会的。”谢无垠点点头,看着他“你回来就为这事儿”
赵二“不是,有事儿要问你。”
他看着他“营地内有些人我不准备留。”
“我既然把这事儿交给你,怎么处理,自己看着办,不用事事回禀。”
谢无垠看着他,语气虽平淡,但交付的信任却叫赵二动容。
“好。”
赵二沉声应道,留了一句万事小心便又离开。
他刚离开,谢三就从外边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了“阿垠,你这整天让我们出去吃喝玩乐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语气有些怨念,谢无垠没好气的笑了笑“感情让您吃喝玩乐还不痛快了。”
谢三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满是嫌弃的撇了撇嘴“那倒是也没有,主要是这地儿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你说赌吧,你爹我这人赌运又实在不咋地,光输银子不说你娘心疼了,你爹我自己也舍不得这么霍霍。喝花酒吧,咱也没那胆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