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李氏终于发话,所有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度。
洗干净手一人分了一块,美美的的吃了起来。
烤鸡吃完的时候香辣烤兔也好了,就着热汤饼子吃着烤肉,一伙人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李氏捧着竹碗喝了一口热汤,眯着眼睛,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她还是更喜欢这种日子,一家人呆在一起,活儿一起干,饭菜一起分着吃。
多好啊
吃饱喝足后,又闲聊一阵,一群人这才靠坐在火堆边睡了一夜。
第二日,太阳从山后升起时,睡到自然醒的一行人便就收拾东西,再次启程。
又半月过去。
谢无垠他们还在去任上的中途,追着他们身后的两拨人早就折返。
太师府内,庄庸派出的人正在向他回禀耽搁那么许久的前因后果。其实也没什么前因后果,追杀谢无垠一行的人只觉得谢无垠着实有些气运,每每都能错开他们的追踪,不过好运气也有用尽的时候。
人,最终还是叫他们成功截杀
“如此说来,此子却是有些气运。”庄庸放下手中的茶杯。
“人确已经解决”
“大人放心,属下亲自斩杀的,尸体也尽数抛入万丈悬崖,绝无生还可能。且那附近还有山匪横行,便是尸首被发现也无碍。”
“嗯。”
庄庸轻吟一声,抬抬手“下去吧”
谢无垠在庄庸眼中算不上什么,虽然他不认为他能有什么用,不过他下了自己的面子拒绝他的招揽,便也就留之无用。一个小小进士就想跟他作对,哼,真是可笑至极。便是让他活着,他又能将他如何不过蚍蜉撼树,不值一提。
只是,到底他与宫中那位接触过,未免后患,除掉自然更好。
这次猎杀花费的时间超出预期,原是让他不快,不过眼下乱跳的蚂蚱已经捏死,庄庸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宫墙之内的孝仁帝也收到了消息。
“追了整整一个月,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
孝仁帝微眯着眼。
“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回来了。”
“他们未曾交过手”
“未曾。”
孝仁帝不知在想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又问“可有接触”
“不曾有任何接触。”
沉默一阵,孝仁帝淡声道“派人去岭南看着,不必刻意打听,只需把他到岭南后做的事儿,以及他到后当地发生的大小变化一一记下,秘密送回。”
“是。”
底下跪着的人领命后退出寝殿。
寝殿内,孝仁帝看着手边的折子,却是半分也看不进去。
谢无垠此人深不见底,堪用,但也充满了不确定。
孝仁帝又想起了那日,大殿之上,他毫无顾忌的与他平视,他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丝毫的。
似乎帝位在他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
思虑良久,孝仁帝轻吐一息。
一祸比一祸,虽说都是祸,但眼下庄庸把持朝政,意图窃国,这事儿更为严重,若是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只有三年的时间,他必须在这仅有的三年内将庄庸为首的乱国毒疮连根拔除,确保江山永固。
至于另一祸,暂时还得留着,至少这三年内得留着。
岭南又称五岭之南。
是人人口中的蛮夷之地,百年前就已经归属朝廷,但这里几乎是所有进士所有官员都不愿被外放的地方。
南岭山脉阻断了岭南地区和中原的交通以及经济联系,说白了这就是个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毫无油水可捞之地,甚至可能会丧命。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一现象在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富绅地主把控明面,大大小小的几股山匪把控着灰暗面,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任上的不下五人。再有此地土人甚多且压根不服管教,言语也不通。
且这里还是有名的流放之地。
谢无垠要去的地方名唤大禺州。
大禺州如今的知州卢明,是大禺州任职最长的一任,能平平安安度过了这许多年,就因为他深谙睁眼瞎之道,有人送他就收没人送他也不抢,该管的不该管的他都不管,只每日躲在官邸内过自己的清闲日子,疏通的银子每年都往京城送,但每年都没消息下来。
今年终于是叫他等到了。
卢知州得到消息后,感念当了这么多年的窝囊官,想着就要解脱,当天就大醉了一场,第二日便开始收拾东西。哪怕接任的知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也顾不上,他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就这么翘首以盼的把谢无垠一行等来了。
门房来报的时候,卢知州按捺住激动迎了出去。
“可是京城来的谢知州”
谢无垠看着嘴角一下下咧大又强行收回的卢明,揖了一礼“不敢当,初来乍到还未交接,此地知州还是卢大人。”
“不不不。咳咳,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