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他面有倨傲,“谢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谢无垠目中含笑,始终淡淡“不知你家大人是哪位”
“太师府。”
那人抬头挺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每日拜到府上的大小官员不在少数,就谢无垠这样外放的小官,他压根打心眼里就看不上,只是大人说见人自然是要请的。
谢无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傲。
自陛下登基以来,朝中大小事务都是庄庸从旁协理,甚至一手处理,举国上下无人不知太师威名。
但,干他屁事。
那人见他不动,顿时沉了脸“谢公子,请吧”
谢无垠笑了笑,轻飘飘道,“不去,没空。”
“谢公子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无垠冷笑一声,大步离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被无视,那人气哼一声,甩着袖子转身回府禀报,如此桀骜无礼,还不将大人放在眼里,他非得好好告上一状。
王宫内院。
咳嗽声不止,洪公公推门踏入寝殿,疾步上前伺候着。
孝仁帝就着他的手饮了一口清水,将咳意压下去“如何了”
“谢大人离宫后便被太师的人拦下,请去相见。”洪公公缓声说着,面上带着笑“谢大人并未赴约,只说,不去,没空”
后一句他是学着谢无垠的口吻说的,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孝仁帝笑了笑“咳咳谢卿倒是胆大妄为。”
“谁说不是呢,老奴恭贺陛下慧眼独具,得能臣。”洪公公讨喜得说了一句,如今朝中局势不说陛下心知肚明,就是他这跟前伺候的,也看得出危矣
太师一门权倾朝野,陛下龙体日渐衰败,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派人跟着,什么时候庄庸的人撤了,就撤回来。”
暗处一人领命而去。
孝仁帝干瘦泛青的手臂露了出来,那里有一处若不细看压根看不出的口眼,太医说他五脏衰败,无药可救,仔细养着不劳心伤神还能有一年半载的寿命,“洪有福,你来安排,孤身体欠安,后几日谁也不见。”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替您守好。”
洪公公跪下,面色郑重。
“下去吧”
“是。”
洪公公退出殿外。
被派去请谢无垠的人也回到了太师府。
“禀大人,那谢大人官威好生大,老奴已禀明是您请他想见,他却桀骜无礼的说不见,没空,就直接走人了”
回来禀报的下人,愤慨的说着。
厅内众人皆是愤怒不已,直说谢无垠是黄口小儿,骂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如此狂悖。
端坐上首的太师庄庸亦是目生怒意,冷哼一声“既不能为老夫所用,那便杀了罢”
底下众人,神色一震,略有些被他的狠厉吓到。
“近日府中得了美酒,底下已经准了筵席,各位便同老夫一起尝尝这江南有名的梨花酿罢”
庄庸发话了,底下众人哪有不从的,齐声道“多谢太师盛情。”
“不必拘礼,自痛快畅饮便是。”庄庸大笑一声。
酒菜陆续上齐,笙箫响起,歌姬们眉眼含笑,妩媚动人的回旋舞动着。
底下众人言笑晏晏。
酒宴,方才开始
坐在左侧末尾的许录,颤着手将杯中的酒汤饮尽,心有余悸。
他家夫人才与他说了那谢无垠,说见他品貌甚佳虽根基略薄但也是个结亲的好对象,让他探听探听此子。好在他没怎么放心上也还没去探听他的事儿,不然真就大祸临头了。
竟敢得罪太师,真不知道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愚蠢。
许录暗自摇摇头,这样的祸害哪能配的上他的女儿。
另一边。
城门外,不远处。
李氏一众等得心焦还不见人回来,一个个望着城门方向脸上全都是担忧。
“哥哥回来了”
眼尖的桃花突然大喊一声,脸上扬起了笑。
“哪儿呢,哪儿呢还真是阿垠。”
李氏扒开挡着她的谢三,探出脑袋张望着,高高悬着的心总算安稳的掉回了心窝。
“阿垠,你没事儿吧,快叫娘看看”李氏拉着他上下左右仔细看一了遍,高兴道“没事儿就好”
说着又激动起来,一脸好奇的问道“阿垠啊,那皇帝老爷是个什么样子的他凶没凶你他”
“咳咳”陈旻警告是的干咳几声。
李氏连忙捂住嘴,她才想起来不能随便说皇帝老爷的。
“没事的娘,陛下没有为难我,只是问我愿不愿意留京,我说不愿他就让我回来了。”
李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京城很大很繁华钱也好挣,不过儿子不想留下,她当然也不会留下。
谢无垠看向陈旻“老师。”
“曹家的事儿牵扯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