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已经发臭腐烂,瘟疫会不会发生谁也不敢保证,他不敢让家人涉险。
陈旻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我非官身,你的话他们都不听,如何会听我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不行,我得赶紧送府中家眷离开。云和兄,你也赶紧回京吧,多带些人手,此去一路,只怕也是不安宁”
林怀仁说着,就要离开。
已经做下决定的谢无垠放下手中的笔“林大人这是要丢下百姓们,不管他们的死活了”
“放肆”林怀仁斥了一句,但也只这一句,他涨红了脸似是很气恼,瞬间又泄了气。
陈旻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阿垠,休要无礼。”
“不怪他。”林怀仁摆摆手,一副不放心上的样子,只是看着谢无垠叹道“本官是此地的父母官自然不会走,但我的家人何其无辜,我不能让他们同我一起处在这水深火热之中。”
“小子无礼,大人勿怪。”
谢无垠朝他揖了一礼,算是为刚刚的话道歉。
林怀仁虽没什么本事,但至少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无碍。”林怀仁没放在心上,又告诫一句“若是可以,便跟着你家先生一同离开罢,本官无能,明明有良策在手,可本官既治不了奸商,也不能让百姓信服。松林县只怕要乱,唉”
说着朝陈旻挽了挽手,打算离开。
“怀仁兄,何必这般着急走,不若听听无垠怎么说再走,他向来机灵聪慧,鬼点子最多,想必有法子处理这一摊子烂事儿也说不准。”
林怀仁不信,苦笑道,“云和兄就莫要拿我寻”
陈旻眉眼带笑,淡淡道“之前给你的那几张纸就是这孩子从书里得来的。”
话没说完的林怀仁一听,瞬间收了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果真”
“自然。”陈旻点点头,又道“这孩子天赋卓绝,过目不忘。仗着天赋胡闹看了许多杂书,给你的那些,都是他从书上杂糅而来。”
“好,好啊。”林怀仁信了,陈旻这人不善说谎也不屑,他一而再的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是叫无垠吧,好孩子,你且过来说说,可有法子治理此地混乱”
林怀仁急切问着,陈旻朝谢无垠招了招手“阿垠,过来罢。”
谢无垠笑着走了过去。
他们并没有谈多久,只是时不时林怀仁就会发出惊疑声,再出来时,他看谢无垠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以及认同。
他原本以为陈旻说的天赋卓绝过目不忘是夸大了的,没想到他真的就是如此,而且心思灵动,鬼点子真的多,说的话也是一环扣一环。说实话,真的是早慧得有些可怕了,他总算明白往日里陈旻为何总是唉声叹气,怕他活不长了。
有道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这孩子情深不深且不知,但慧极是肯定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年岁就聪慧如斯的孩子。不说陈旻担忧了,他都有些替他担忧了。
“人手,我会给你准备好,那我就在衙门等你的好消息。”
谢无垠笑看着他“您放心,他们会自己上门找您的。到时候您就安着商量好的与他们交涉就好。”
林怀仁点点头便告辞离开。
与他来时的焦虑不同,离开时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当天,刘捕头便收到命令戒严,整个松林县的进去口都被封了,不准人随意进入。
粮铺内。
管事打扮的人匆匆跑来“不好了掌柜的,衙门戒严,咱们的粮车进不来。”
这是何家粮铺的管事老吴。
“这么点小事儿,还要我教你怎么做那我花银子养着你们做什么吗一个个的就知道吃干饭。你说说你们还能不能做事儿,不能做都给老爷我卷铺盖滚蛋”何掌柜皱着眉头,想也不想直接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几个干活的低着头,老实挨骂,早就习以为常。
骂痛快了的何掌柜的见他们还愣着不动,又来了火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粮食运进来。”
“这就去,这就去”老吴无奈,只能连声说着,扭头又跑了。
何掌柜鄙夷的扫了他们一眼“真是一个赛一个蠢”
说罢,坐下继续看账本,劈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嘴边奸笑不止。
果真世道越乱,银子越好挣啊瞧瞧,这才多久,挣的都抵得上一年的盈余了。
城门口。
把守城门拦了何家粮车的是刘捕头,不止何家的还有秦家的。老吴回转的时候,秦家的管事也在。
“这是做什么”刘捕头皱着眉头呵斥一声,把银子还了回去,也不等他开口开口,直接道“不是咱为难你们,而是真的不能进”
“可是为什么不能进啊,洪水已经过去,也没有灾民围着,为”秦家那管事不解的问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捕头一把拨开。
刘捕头越过他严正以待的看着由远而近的老老小小都有的一群人。
人还没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