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四处摸索,这副凝重而急躁的模样让薛宥卡也跟着方寸大乱,拿出手机的手电筒给他往水底下照明“程誉,你丢了什么啊,是很贵重的东西吗”
程誉不言,在水底摸了一圈,确认是没有后,又去了另一个池子,甚至是埋头进去找。
什么都没找到。
薛宥卡确信他一定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帮着找,可是庭院里只有落叶和鹅卵石“我去叫工作人员来帮你一起找吧,你不要急啊,一定会找到的。”
程誉站起时,黑发全湿,脸上全是水。身上的深蓝色浴袍被完全浸透,贴着肉体,颜色显得更深,正沉重地挂在他的身上,贴着,往下滴答滴答地落着水珠,面孔阴沉得像煞神一般。
“你别穿湿衣服,太冷了。”薛宥卡把浴袍脱给他,程誉推开,“你自己穿好。”
“那你快点跟我回换衣间,把身上衣服换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肯定没有人捡走你的东西,如果是落在这里的,让工作人员帮忙找一找,一定能找到的。”
程誉“嗯”了一声,可还是没告诉他什么东西不见。
换衣服,程誉把身上湿透的浴袍脱下来,用浴巾擦了擦水,薛宥卡去拿了一件新的干浴袍给他“你到底丢了什么”
“我先回房间找找。”程誉清楚地记得,自己把平安符摘了下来,因为洗澡不能戴,但他每天都有戴在身上。
出去的时候,两人撞上之前在电梯里遇见的情侣,两人也穿着酒店的浴袍,突然看见他们出现,便指着他们道“里面不就是你们的温泉泡池吗,你看着两个人刚泡完出来,为什么告诉我们没有开放”
“对啊,你们酒店也不便宜吧,几千块钱,就送个温泉山庄的票那里全是人,哪里是泡温泉,是下饺子吧”
“你们今天必须让我进去,不然我就打电话投诉”
“不好意思先生,温泉池确实是不对外开放的。”
“那他们怎么进去的”
“这两位是总统套房的客人。经理特别给的优待。”
程誉上楼找了一圈,在床头、卫生间、衣帽间,全都找遍了,打电话给前台,跟他们讲自己丢了一个东西“铺夜床的时候,有没有工作人员捡到”
前台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当即如临大敌“是什么样的东西”
“是”
程誉朝旁边看,薛宥卡把他整个被窝都翻了过来,连根头发都没找到。
程誉叹气“是一个蓝色的香囊。”
前台“里面是装了什么珠宝吗”
“不看起来像义务小商品的香囊。”
“诶”听见他声音的薛宥卡突然抬起头来“你刚刚那么着急找的东西,是香囊啊”他立刻翻开酒店的收纳袋,掏出蓝色香囊。
程誉僵住。
“找到了,”他告知前台,“打扰了抱歉。”
程誉把电话挂断,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找的是这个我在换衣间捡的,我看你那么着急,以为你掉了一袋钻石呢”薛宥卡有点不可思议,把香囊放到程誉摊开的手心前,还摸了一下,里面似乎除了一张纸条,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他望着程誉黑漆漆的眼睛,小声问“它这么重要啊”
程誉面无表情地把香囊收到衣兜里。
薛宥卡听他不说话,自己也不敢说,这事儿完全超乎他的意料,程誉是迷信所以看重自己送的平安符,还是说香囊里装了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欠条什么的。
程誉头发短,已经干透了,他也没有回答薛宥卡的问题,进去冲澡。薛宥卡看着房间里那个超大的豪华冲浪泡池有点心动,等着程誉出来,才问他“我能不能申请一下,用一下那个泡池”
“还没泡够”程誉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情绪已经恢复了。
薛宥卡是觉得花了这么多钱,不用太浪费了。
程誉说“去吧。”
薛宥卡放了水,脱了浴袍就跳进去,程誉坐在落地窗前,倒了一杯香槟,眺着远处城市的灯火通明。
稍微转开一些目光,余光能看见薛宥卡在泡池里玩手机,看情况大概率是在玩汴京之梦。
程誉摸了摸兜里的平安符。
平时他挂在脖子上,今天是怕他看见,才揣在兜里,没想到会不小心弄丢。
大半瓶香槟下肚,程誉漱口后,在微醺的状态里靠在床头,薛宥卡泡够了就起身,一边洗漱,一边看手机里的消息。
有个同班的,平时偶尔聊几句,朋友圈会互相点赞的女同学,刚才给他发消息,问他是不是跟女朋友去过节了,他说不是,问他是不是单身,他心大地回复了嗯,女同学就突然说“下个月的白色情人节,我们能一起过吗”
啊这薛宥卡一下就不知道怎么回,叼着牙刷有些苦恼的样子。
程誉看他垂头丧气,问了句“股票跌了”
“不是涨的。”
“叹气做什么。”
“有个同学,刚刚说喜欢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