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霁反应过来声源来自哪里,是在做什么一瞬间,耳朵烧得通红,随即,脸冷得像是从北极里刚捞出来冰块。
一点分寸都没有
她不知道这是与别人合住宿舍、是白天,而且才是她入住第一天吗
她从来都没对盛槿书有太多期待,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可以这样没有下限
她直起身子转身开门,握着门把手用力得泛白,终是忍无可忍,重重一拉,“嗙”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卧室里盛槿书毫无防备,被巨响骤惊,整个人一哆嗦,一口气没上来,瞬间什么状态都没有了。
努力许久,功亏一篑。
盛槿书揉眉心,久违火气差点就要上来了。
孟晚霁再次回到宿舍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楼道里静悄悄,她没有带手机,第二次出门走得更急,连包都没带,钥匙也没拿,被迫只能按门铃。
门铃响后大概过了三十秒,盛槿书才慢慢吞吞地打开了门。
她只裹着一条短短浴巾,半湿着发,一身清新沐浴露清香,朝她微微笑,语气熟稔而慵懒“孟老师没带钥匙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晚霁觉得她声音有点哑,露在空气里肌肤,泛着点令人遐想红。
她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下午她关门关得那么大声,她不相信盛槿书没听见,可她居然还能这样若无其事、面不改色地裹着浴袍,明晃晃一副事后状态来给她开门,孟晚霁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她内心强大。
她脸色冷了又冷,进门合上门,看了盛槿书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注视着客厅里空气,硬邦邦地说“盛老师,你先去换睡衣,换完出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低气压终于传递给了盛槿书,盛槿书笑意终于敛了许多。她撩了一下散落下来湿发,像是在思索,沉默了两秒才应“好呀。”
孟晚霁自然地和她拉开距离,开了客厅灯,坐到沙发上等她。
盛槿书边往卫生间走边擦头发,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孟晚霁目不斜视。
三分钟后,她换完睡衣出来了。
所谓睡衣,依旧不过是没有多少布料吊带裙。雪肩长腿,展露无遗。孟晚霁对她穿衣爱好算是有所了解了。
她努力压下自己心里异样情愫,注视着盛槿书,一副就事论事姿态“盛老师,因为毕竟是合住,大家生活习惯不同,为避免后面产生不必要摩擦,我们先开诚布公,约法几章,可以吗”
她瞳眸,是很纯粹黑色啊。像黑钻石,泛着很锐利冷光。盛槿书盯着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很放松地坐着,左右腿交叠:“可以啊。”
孟晚霁先礼后兵:“你有什么要求吗”
盛槿书随意:“我没有。”她直觉眼前这个看起来难以接近女人是个生活习惯很好人。
孟晚霁便说“那好,我提三点要求。”
盛槿书没意见。
“第一,双方卧室,属于私人领域,未经对方允许,我们互不侵扰。”
盛槿书说“当然。”
孟晚霁继续说“第二,公共部分卫生,按照两天一次频率,我们轮流做。厨房卫生,灶台部分,谁用完谁每次都要随手清理干净。”
盛槿书答“应该。”
那么孟晚霁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一个要求了“第三,合住期间,为避免给对方带去不便,我希望我们都不要带人回宿舍。“
果然,盛槿书有异议。她微微坐正了身子,问“女性朋友也不可以吗”
她居然还好意思问。她交不就是女朋友吗
孟晚霁太阳穴突突地跳,语气冷硬“不可以。”
盛槿书和她商量“只是路过参观一下,或者只是偶尔白天过来找我一下,只待在我房间,不会影响到你。”
孟晚霁脸彻底黑了,斩钉截铁“不可以。”
盛槿书完全坐正了身子,盯着她,目光渐沉,有好几秒没说话。
孟晚霁心跳渐渐急促。她做好了盛槿书会发火发难准备,没想到僵持了几秒,盛槿书居然又笑了。她和声说“可以呀。”
孟晚霁看向她。
盛槿书不看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闲闲地说“反正你也不可以带人回来,我也不亏。”不知道是随口这么一说,还是在提醒孟晚霁。
孟晚霁承诺“我不会带人回来。”
盛槿书笑了笑,不置可否,问”还有其他吗没有话我先去吹头发了。“
孟晚霁分辨不清她语气里情绪,放在膝盖上指节微微蜷起,应“没有了。”
盛槿书对她礼貌地一点头,回卧室了。
孟晚霁坐在沙发上,侧着头看地面上她袅袅离去影子,心里有一种难受情绪后知后觉地蔓延开来。
她不愿深思,若无其事地回房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镜子水雾朦朦,孟晚霁解着衬衫扣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环顾四下。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