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你了。”晚上没人看守,就是把鸭舍建得再牢固,被人盯上了也还是会遭贼。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人赃并获,杀鸡儆猴。
是夜,顾长封在鸭舍附近蹲守。
许是因为刚偷了鸭子,贼人心生警惕,这一晚并没有再来偷窃。
顾长封蹲守的第二晚,贼人也没来。蹲守的第三晚贼人还是没来。
沈砚北脸色不太好,甚至有些抓狂。
你大爷的还不来害得老子媳妇觉都睡不好,还害得老子独守空房孤枕难眠
“没事的,我不累。”顾长封认真地说。
只是守夜而已,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就是会忍不住想念身旁的温度。
终于在第四天晚上的时候,一个黑影出现在田埂边。顾长封登时敛了气息隐在暗处。
身形瘦小的男人东张西望神情鬼祟,先是躲在田边观望了会,发觉鸭舍附近没有人后才放开手脚去偷鸭子。
明朗的月光下,顾长封看清了这贼的模样。
二十来岁的青年,面容消瘦,满脸麻子,眼神轻佻,像极了地痞无赖。
青年随身带了个布袋,把竹片撬开,手一伸,抓住鸭子就往外拽。
“嘎嘎”受了惊的鸭子扑棱着翅膀大叫起来。青年面不改色,抓着鸭子一个劲塞布袋里。
顾长封眉头紧皱,很想制止青年,可想到沈砚北的交代,只能沉住气等候。
青年约摸抓了十来只鸭子后就停手,把布袋一甩,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便转身离开。
顾长封远远跟在他身后。
青年在稻田里七拐八拐地走,最后竟是跨过沈家村农田的地界进入了李家村
难怪觉得面生,这贼竟是李家村人
进了村子,青年放下心来,背着嘎嘎直叫的鸭子大摇大摆地朝自家走去。可惜他还没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青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沈家村和李家村去县里的交叉路上,周围围满了准备去县里的两村村民,青年当即吓得魂都飞了。
“呵呵”青年干笑两声慌忙爬起来,谁料手中的布袋一松,里头的鸭子纷纷钻了出来
“”青年脸上血色尽褪,笑容僵在脸上。
“李麻三你去哪弄了这么多鸭子”李家村村人开口问道。
青年李麻三冷汗直流,心中惊惧不已。
真是撞鬼了明明他昨天晚上偷了十几只鸭子,怎么布袋里跑了几十只鸭子出来
还有,他不是正准备回家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后知后觉的李麻三这才发觉脖子痛得厉害。
有认得李麻三的沈家村村民不屑地笑道“这么多鸭子,怕不是”
话里未尽的意思所有人都明了。这李麻三好吃懒做就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李麻三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你别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你敢说这些鸭子是你买”说话的沈家村村民猛地一愣,质问道“你该不会是偷我们村的吧”
“你你血口喷人”李麻三心虚得厉害,梗着脖子大声吼道。
听到这话,蛮横的李家村村人不乐意了,当即喝道“你那只眼睛看到他偷你们村的了这鸭子身上写了你们沈家村的名字”
见村人给自己撑腰,李麻三推了把对方,语气嚣张“这鸭子就是我买的咋了”
“那你咋躺在这”
李麻三手指用力地戳对方胸口“我就爱躺这咋的这路是你家的”
沈家村村人被戳得往后推了一步。
“真是狗拿耗子”李麻三哼了声,转身把跑出来的鸭子重新抓回来。
看着那些鸭子,沈家村有人嘀咕了句“沈秀才家里好像养了许多鸭子”
这话一出,其余沈家村村人皆是脸色一变。最先开口说话的村民把李麻三拦住,“这鸭子的来路你不说明白不能带走”
“嘿”青年沉下脸,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算老几给我让开”
沈家村村人没有动。
见状,李家村村人上前把沈家村村人围住“你当你是县太爷啊刨根问底的,是不是上茅厕用啥姿势都要告诉你”
“哈哈哈”李家村人齐齐大笑,纷纷起哄。
“他哪有脸把自己当成县太爷,他把自个当成狗而已”
“难怪了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你们沈家村的这是吃上瘾了”两个村子时有摩擦,每一次都是他们李家村胜诉丧家犬一样的沈家村,总是学不乖总爱找死
这般肆意侮辱,沈家村村人皆脸色难看,忍不住反驳“这李麻三的鸭子一看就来历不明,你们居然还昧着良心包庇他你们李家村就是这样狼狈为奸的”
“放你的狗屁”李家村村人一拳挥了过来。
沈家村村人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顿时脸上青了一块。
见自己村人被打沈家村村人急忙上前帮忙,李家村村人也不甘落后,即时两村村人扭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