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这么黑”
她刚刚差点被吓出心梗。
陈尘纠正她“是谢总”
姜宁点头“好,咱们谢总这是怎么啦”
陈尘不以为然“他不是一直都这样”
才没有呢
姜宁一脸“你不要以为我很好糊弄”的样子,你以为我没见过他宠你的样子
但是这话她不敢说。
在分了手的前男女朋友面前提过去,就等于在挖别人坟。
她可不能干这种缺德事。
姜宁“不是,他今天特别凶,特别特别”
陈尘终于将文件整理好,打算起身回办公室,回道“可能是吃错药了吧”
说完忽然觉得骂人很令人心情愉悦,于是笑着又补了一句“又或者忘了吃”
姜宁没来得及笑,余光里就出现了一个身影,等看清人影是谁时,顿时吓得魂都散了,立刻狗腿的问候道“谢总好。”
谢忱微微颔首算是招呼,目光掠到陈尘脸上,语气淡然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完转身就走。
也不说清楚是让谁去他办公室。
姜宁拍了拍陈尘的肩膀,安慰道“你保重”
陈尘转过头,垂死挣扎道“也许他叫的是你”
姜宁后退一步“不,我是空气。他看不见我的。”
陈尘吐出一句土味情话“那他可就离不开你了。”
姜宁“”
谢谢,大可不必
陈尘将手里的资料放回办公室,顺手整理了下桌面,然后去茶水间喝了杯水,喝完拿起小喷壶给窗台边的多肉浇水。
正巧有同事路过,停住脚步,探头呵止她“昨天刚浇过,你放过它别下黑手啊”
陈尘手一松,喷壶放回原位。
行吧
磨蹭完了,感觉再无事可墨迹,陈尘这才硬着头皮往谢忱办公室走去。
慢吞吞走到门口,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声音透过门板,滤去了音色里最尖锐的部分,听起来比往常有些闷,但脾气可就没有过滤。
谢忱从办公桌上抬眼看她,语气有些不耐,说“从会议室走过来,要十分钟”
陈尘早就找好理由“去了趟洗手间。”
面上那点不虞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消散,最后他只吐了个字“坐。”
谢忱将手上的一叠资料递过来,陈尘狐疑着接过,嘴上问“什么”
谢忱下巴微抬,声音冷淡“你先看。”
材料不厚,分钟就看完了,是一笔逾期贷款的诉讼材料,金额倒是不大,这会谢忱单独拎出来,是因为诉讼的时间拖的够久。
这是一家红木家具厂,做的是个人经营性贷款,三年前放的款,金额三百万。
但是还贷仅持续半年就出现了逾期,风险等级当时就调为了关注。
陈尘看了下,申贷材料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现在逾期之后的贷后审查和预警报告上面。
这家家具厂的法人,深陷民间借贷,贷下来的三百万根本没有用于家具厂的经营,而是拿去做了民间放贷。
但客户经理提交的预警报告和贷后审查尽调上,完全没有提及这件事。
所以,诉讼即便赢了,法人也没有偿还的能力。
这一拖,就拖了两年多。
这笔贷款坏账是肯定的,客户经理和相关负责人等的处罚和通报批评也早已经下了。
所以,陈尘有些不明白,谢忱这会把它拎出来是什么用意
但一定是有目的的,要不然他不至于这么凶巴巴地招她过来开小会。
陈尘抬头看他,目光和那对深邃如一泓潭水的双眸撞上。
陈尘毫无防备,那一瞬间,呼吸像是停了半拍。
谢忱的长相本就偏冷,眼尾狭长,有时候单就视线淡淡扫过来,冷冷一瞥,就让人觉得,这人不可轻易靠近。
可有时候,他漆黑的眼注视着你时,那眼底仿佛有万丈的星辰光芒,想要照耀你热烈的灼烧你,就像此刻。
可是,只一瞬,那双眼又恢复了往日清明,眼底清透明亮但极其的冷。
仿佛刚刚的那一瞬,只是她的错觉。
或许,还真的是她的错觉
陈尘垂眸,用余光扫了一眼干净的桌面,俩人对桌而坐,是上下级,是工作场合,哪里来那么多旖旎
陈尘悄悄地深吸了口气,很快恢复神思,秉着对他以往的三分了解,猜测新上司的用意,带着不太确定地语气,问“这几年是有不少因为尽调不合格,最后出现逾期诉讼的案子,我会尽快排一场客户经理的培训。”
谢忱指尖点了点桌子,说“参会人员把负责人加进去,无故不得缺席。”
陈尘明白他的用意“好。”
法律合规部是案件防控的牵头部门,致力于让每一个员工知晓,如何更好地防范法律风险,而尽调和预警报告的第一审批是每个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