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了,
冰凉的海水浮沉,拍打着他的脚面。海风凉凉地吹过来。在蓝色的荧光之中,陆知寒侧过头,听着如同心跳一样鼓噪的海浪声。
他搭在姜宁小臂上的手收紧,像是风吻过脸颊,他的吻落在了姜宁的心尖。
从海边回来之后,他们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沙子,干了之后黏在腿上很不舒服。姜宁去
厕所简单地冲洗了一下。
“你要先洗澡吗”姜宁走出来, 不过里面没有扶手,地板沾水之后很容易打滑。
陆知寒微微皱起眉头,思索后问, 有浴缸吗
他现在还不能长时间不扶着东西站立,只能试着坐着洗,但他其实有点洁癖。外面的共用浴缸也不太能接受。
有,但是不卫生,”姜宁道 “你可以扶着我洗。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当两人挤进淋浴间后,空间顿时变得狭窄了许多。姜宁也有几分尴尬。临江处于南方,没有搓澡的习惯。
陆知寒沉默了一会儿道 我身上还有些疤痕,可能会有点让人不适。
姜宁见过他腿上的那些旧伤痕,是车祸遗留下来的,在他的注视下,陆知寒缓缓把衣服脱掉。在看不到的位置伤疤更加明显,就像是一件如白玉似的净瓷上,横生出数道窑裂。
很丑吧。
温热的水珠从头顶落下,打湿了陆知寒的头发,沾在他的睫毛,像是玻璃窗上起的水雾。姜宁盯着那些伤痕,问 当时疼吗
“不太记得了,”陆知寒道比起疼痛,更多的是种绝望感。
他醒来后,医生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结果,只是说让他好好休息,但是他从周围人怜悯同情的神情和身体的反应已经猜到了。
无论他愿不愿意,这些伤痕将他重塑,打乱了他的人生。
眼前的姜宁忽然动了,他蹲下来,带着热度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旧伤。
姜宁身上没有脱掉的衣服也已经被水打湿,贴在身上,隐约可以看见起伏的轮麻。他蹲着,从上而下的角度显得他鼻梁很高,眉骨优越。
姜宁热腾腾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陆知寒撑着墙,腿控制不住细细打着抖。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姜宁无法想象陆知寒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
但他会将灼热的吻毫无保留地落在腿上的伤痕处,如虎细嗅玫瑰,沉沉道 “一切都过去了。”
从海岛回来后,陆知寒回公司处理事务,只是开车的司机换成了姜宁。
公
司匿名群里。
来猜猜今天开的是哪台车
昨天是跑车,今天应该轮到suv了谢谢姜少爷,让我见到了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车
陆知寒原本那些停在车库里快要发毒的豪车,都被姜宁这些天拉出来溜了溜。
这天。
陆知寒收到了医院那边的通知,按照预订好的时间,回去复诊。
和上次一个人出现在机场不同,这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聒噪的存在,姜宁在打游戏。他皱起眉头,似乎一点困意都没有。
落地后到了医院。姜宁试图掩盖住的紧张又冒出来了。
他看着这么多人围着陆知寒做了各种检查,叽里呱啦的讲话,姜宁除了一些专业术语听不懂之外,基本听明白了意思。
“嗨,你是姜宁吧一名白人老头突然叫住他, “我是陆先生的主治医生,也是这儿的院长。
你认识我
是的。陆先生经常会提到你。”院长道“我想和你聊一下关于陆先生治疗的问题。
他走进院长的办公室,看着电脑上的影像图。
院长道 “陆先生目前恢复状况很不错,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但是他对轮椅还有心理依赖,所以你作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希望你之后可以多鼓励他,想办法让他自己走,或者站立时间久一点。
听完这一番话,姜宁松了一口气。这比他来时想的结果好多了。
只是心理因素,那应该会很好解决。
姜宁从院长室出来,一边思考一边往外走,路过走廊时,忽然和走过去的人擦肩而过,不小心碰了一下。
“对不起。”他道了声,没想到对方忽然激动地抓住他。
雪语,雪语是你回来了吗”中年男人拉着他的袖子,眼泪赖簌往下,我等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姜宁皱起眉头他看到男人身上穿着的病服,是精神病人吧。
“大叔,你先别急。”姜宁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护工, 我先带你去病房吧,你住哪一间
姜宁看着指示牌,将人带
到住院部的楼下,交给了导诊台的护工。刚想要转身走。
手臂又被扯住,念叨 雪语,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向你忏悔,但你不要离开我。
几名护工连忙上前,因为面前的男人身份尊贵,他们不敢太放肆,只能劝说道 “秋先生,您认错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