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私人游艇回来,怎么选都是破费。”
“所以你在这里开民宿,”段司宇故意一顿,评价道,“确实是愚蠢,愚蠢至极。”
颜烟的话只是平淡呈述,不带私人感情,那段司宇的便不仅是陈述,还带着一丝看戏的嘲弄。
辛南雨倒在椅子上,望天叹气,“好好好我承认我是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没救了的大笨蛋”
段司宇是在故意顽劣,颜烟知道,所以侧视,又瞪其一眼。
段司宇挑挑眉,事不关己。
不过,出言嘲讽后,不明的嫉妒与恶气散去不少,他也确实没必要自降等级,同一个弱不禁风的蠢蛋争风吃醋。
辛南雨备受打击,沉浸在难过里。
颜烟绞尽脑汁,勉强憋出一句务实的安慰,“就算不做民宿,也可以改做其它经营,餐馆,或者手工品商店,你厨艺很好,也会做手工。”
“他不是本地人,旅客上岛是为了体会当地风情,尝试本地的特色菜。不是为了寻乡愁,吃家常菜,买网上就能买到的手工艺品。”段司宇反驳。
话虽难听,但段司宇说得确实没错。
辛南雨似哭非哭,一下站起身,“我去煮壶茶。对了,冰箱里有茉莉奶冻,奶茶你们喝吗”
“慢慢来,不着急。”颜烟点头,知道辛南雨是想一个人静静,
辛南雨跑进厨房,大厅暂时安静。
颜烟收起好脸色,望向段司宇,“非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反常地,段司宇不答话,只是盯着他看。
颜烟蹙起眉,不自在,“你干什么”
倏地,段司宇俯下身靠近,左手一抬,朝颜烟发丝伸去。
啪
颜烟下意识侧头,挥开段司宇的手。
段司宇手臂悬在空中,僵住一顿,唇间一丝微弱吸气声,并不明显。
颜烟挥开时,才想起,段司宇的左臂受了伤,不知伤口是否好转。
“我”颜烟欲言又止。
段司宇立刻换了右手,再度靠近,将颜烟发旋上的一根绒毛取下,随意丢开,又重新坐好,退回安全的社交距离。
一瞬静谧。
疼么
伤好了吗
抱歉。
颜烟知道他该说什么,但对着段司宇,他没法轻易开口,明明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话。
他竖起满身刺,去蛰,去扎,只要假设段司宇不会痛,就可以放任自流,随心所欲。
但他没有忘记,段司宇其实是会痛的,而就算痛了,受伤,再疼都不会表现出难忍或懦弱,因为高傲的自尊心。
强烈的挫败,以及悔意。
颜烟深呼吸,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
“伤口没事。”
骤然,段司宇掀开衣袖,将手臂伸到颜烟面前,主动说“你没有打到。”
左臂的绷带拆了,伤口结痂,很长一道暗红的痕迹。
“嗯,”颜烟一顿,低声说,“抱歉。”
钟表秒针有规律地响。
氛围变得微妙,诡异的安静。
颜烟盯着桌面走神。
火气似乎被抽干了,在一瞬之间。原来,在面对段司宇时,他可以保持平静,而不是竖起尖刺。
片刻,段司宇出声打破沉默,“出去聊聊。”
“聊什么”颜烟说,“就在这里聊。”
“你不觉得,他现在想自己待着”段司宇指辛南雨。
颜烟没答话。
“还是说,你怕和我单独出去”段司宇问。
“我没有怕的事情。”颜烟自认为铜墙铁壁,毫无波澜。
段司宇沉默半刻,轻嗤,“颜烟,你现在这种表现,会让我误会你对我还有感觉。”
没来由,心口猛地一跳。
颜烟深吸气,抬眸望向段司宇,平淡地说“我是什么表现会给你这种错觉。”
正对上琥珀色的眼睛。
颜烟攥紧手指,这次再未移开视线。
“既然没有感觉,你何必怕跟我出去只是聊聊而已。”段司宇又说。
话头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段司宇惯用的手段,绕逻辑,一般人不不注意,没几句就被绕进去。
颜烟想说,时间晚了,他不想出去,无关于和谁,或者怕不怕。
段司宇抢占先机,“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是吗两句话就开始作对,吵嘴。”
声音沉了一度,认真,不是傲慢地捉弄,而是真心想解决,他们如今死路般的局面。
片刻,颜烟终于松口,“你想聊什么”
段司宇说“聊你和我,聊未来几个月要怎么相处。我看,你也不想让辛南雨为难。”
“行。”颜烟站起身,率先往外门外走。
毫不停顿的脚步,果决的背影。
有一瞬,段司宇差点以为,他回到颜烟离开时的那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