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焦里嫩,白色鱼肉泛着淡淡的黄色,映衬着颗粒饱满的米饭,很让人有食欲。
沈宴抬头看了一眼阮知微,才发现阮知微的神情中不带着任何委屈,似乎刚才沈繁的话根本没有影响到她,相反地,她的眼眸甚至还藏着温暖。
她看见他看着她,便冲他露出个了笑容来,似乎在说
没关系,你爸妈不给你夹菜,我给你夹。
他们不对你好也没事了,我对你好啊。
这个瞬间,沈宴突然觉得胃口好像也没那么差了,他好像还能再吃不少。
以前总会被沈家爸妈和沈繁弄得没食欲,就算告诉自己不在意,在饭桌上被忽视冷落的滋味都不会好受,但是现在,有阮知微在身边,沈宴觉得好像再难过的境地都变得没那么难过了。
因为阮知微才是他的家人。
人没必要因为无所谓的人影响心情,阮知微给了他一个家,他的心情,也应该只被在意的人影响才对。
年夜饭结束之后,沈宴本来想立刻离开,阮知微却拉住他,说还想去他的房间里看一看。
她想看看他成长的轨迹和模样,沈宴说得实在太少了,所以她想自己去挖掘。
沈宴拗不过她,便同意了,他以前没独立的时候,确实不得不在家住,只不过他那时就不怎么眷恋这个家,所以基本都是早出晚归,只在自己的卧室里睡觉。
等到沈宴渐渐长大了,他就毫不犹豫地出去住了,从此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也因此,沈家别墅里属于沈宴的房间很简洁,几乎没什么东西,阮知微打开门后发现,简简单单的床,深蓝色的台灯,书架上几本崭新、没翻开过的书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了。
连个全家福照片都没有,也没看到沈宴小时候的样子。
“很失望”沈宴能看到阮知微的神情,低声问了句。
“有点”阮知微诚实道,沈宴这样空白的房间里,她连寻找他成长的痕迹都做不到。
“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沈宴确实不喜欢和别人讲过去的事,但他更不想让阮知微失望。如果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告诉她也没关系,只不过,阮知微平时一般也不会追问就是了,他便也不会说出口。
但这次,阮知微可能是受了刚才晚宴的刺激,她变得极执着“那我想知道,你和爸妈的关系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
沈宴沉默三秒后,轻描淡写地说“我出生时她大出血,后来还得了产后抑郁,所以她不喜欢我,他对她言听计从,也因此不喜我。”
沈宴说起来爸妈的时候,都用的是“他”和“她”,他连称呼他们为爸妈都不愿意。
而阮知微,在听到这样的原因后只觉得荒谬“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迁怒到你头上”
“谁知道呢”沈宴轻嘲了一声,如果这世间的事全都有道理可言,那怎么会还有那么多可怜人。
“那你一直就是这么长大的吗像今天这样”阮知微看向沈宴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
沈宴轻轻垂下了眸,应了声“恩。”
怎么可以这样
阮知微想想就难受,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下的人,怎么会是个正常人啊。
她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沈宴以前的种种做法,她那时不明白为什么沈宴明明在一起的时候是爱着她的 ,却还那么对她,在她离开之后才开始挽留。
也不明白刚分手时他那么霸道,占有欲还强,说是追她,却只会惹得她反感。
但是现在,通通都有了答案。
在缺爱的环境下长大的沈宴,根本不懂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他误以为对白绮的感觉是爱情,以为自己不爱阮知微,甚至连后来的挽留和追求都不得要领,他跌跌撞撞地长大,野蛮生长成了自己都不了解的样子,磕磕碰碰,最后头破血流,满身伤痕。
如果换一种原生家庭,他本来不至于这样的。
阮知微在这一刻甚至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她这么不了解沈宴,为什么她不肯再多给他一些宽容,为什么她之前那么决绝他已经过得这么差了,却还在她身上吃尽苦头。
越想越难受,下一秒,阮知微忽地扑进了沈宴的怀里,她的声音里不自觉地染了哭腔“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这些”
沈宴怔了瞬,低头就看见阮知微通红的眼眶。
他想,傻子,她怎么比他还伤心。
心中却被温暖渐渐地包围,暖意涌上了他的四肢百骸里。
沈宴回抱住她“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的。”
就像是今天,如果不是怕不带她见家长让阮知微多想,他甚至都不想和阮知微回沈家,他已经经历过的,沈宴不想让阮知微再经历一遍。
说他不坦诚也好,说他固执也罢,沈宴就是能共甘不能共苦的那种人,每次遇到苦痛,沈宴只想独自承担,而只想把所有的甜都留给她。
何必,一个人苦还不够吗。
“如果不是今天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