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后,夏油发出一声轻笑,他俯下身,在郁也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别装睡了,起来吃东西吧。”
“”
郁也把脸埋在枕头里,平静了一会儿后,他再坐起身,看见的就是夏油已经换好了袈裟,背对着他,给自己束发的场景。
没了方才戏谑而温柔的笑意,这一幕的夏油,又变回了那一位庄严宝相的盘星教教主。
而郁也心中活跃的狗狗,也因为这一幕想到了什么,“呜”了一声刨了个洞,伤心地把脑袋埋起来,再不蹦跶了。
这倒是让郁也松了口气。
但这时,夏油又重新走了过来,他单膝在郁也面前跪下,摊开掌心,那儿静静躺着一枚栀子花造型的耳钉。
他笑眯眯地看向郁也“栀,帮我戴上吧。”
夏油侧过脸,向他靠近。
从郁也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夏油放大在他眼前的俊美的面容,精致的侧脸轮廓,以及他嘴角浅浅的笑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郁也总觉得这样的夏油,像一只拥有漂亮皮毛,尾巴大大蓬蓬的,还会施法蛊惑人类的狐狸妖怪,在刻意的勾引他似的。
从夏油掌心抓起这枚栀子花造型的耳钉,郁也伸手,小心地捏住夏油柔软冰凉的耳垂。
但因为戴上耳钉,是一个将尖锐的物什刺入软肉中的动作,郁也一时不太敢下手。
察觉到郁也的迟疑,夏油立刻用他宽大而骨节分明的双手,握住了郁也的。
温热的掌心贴着郁也的手背,夏油抓着郁也的指尖,将耳钉戴了上去。
而后,夏油的心中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
他想将替他戴上耳钉的这个人抱在怀里,咬着他的唇,完成一个倾泻他心中缠绵的亲吻。
可是,夏油转过头,一触碰到郁也陌生而微怯的目光。
顿时,他所臆想出来的美梦的幻觉,再一次破碎了。
跟每一个失忆的人一样,郁也对陌生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而经过他的问询,夏油只告知了他的名字,还有一个简单的故事的开头夏油将他从地下室里救了出来。可在那之后的十年,夏油一句都未曾提及。
因此,郁也应该仍旧好奇自己的身份,好奇自己的过去,也同样会好奇,他此刻的经历,跟过去有着怎样的联系,或是不同。
夏油听见郁也小心地疑问。
“杰我过去也会像这样,对你做这些事吗”
夏油喉头再一次泛上苦涩,但面对终于肯醒过来的郁也,他同样表现得小心翼翼。
因此,郁也的每一句话都会认真去听,也都会认真回答。咽下苦涩,夏油微笑着摇摇头“不会过去我们甚至不常像这样独处。”
“怪不得我就说我笨手笨脚的,如果过去也像刚刚那样伺候你的话,你一定会生气得把我赶出去吧。”
夏油心头一恸。
他本欲张口反驳不会的,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他都绝不会再将郁也赶走。
但他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被他唤醒的栀或许有一天,一定会想起过去那十年的记忆。
会想起是因为他的怀疑和抛弃,害得栀绝望地拿起咒具捅入心脏。
他已经抛弃过栀一次了。
即便他现在再做出保证,等栀日后再想起来,也不过是觉得他像随口说一个敷衍的玩笑。
倘若他真的不会抛弃栀,那么那一场栀的死亡又代表了什么呢。
如今的夏油,他既为郁也的忘却而痛苦,也为郁也或许会恢复记忆的未来而恐惧。
他的栀依然会爱他,夏油毫不怀疑,因为这份爱像是出自于栀生命的本能。
但他的栀绝不敢再像十年前那样爱他了。
被抛弃过的弃犬,即便再被捡回家里,他也永远无法忘记被赶出家门的痛苦。
他或许还未真正明白当初被赶出家门的理由,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他会随时观察主人的脸色。
只要注意到主人有一丝的不虞,他便会呜呜地搭着爪子开始哀求。
害怕主人会觉得他烦,连最喜欢的骨头玩具,都不敢叫主人陪他玩了。
大部分时间,他只敢瑟缩在房间的一角,但他还是会时刻摇着尾巴,展示他对主人本能的忠诚。
可那毫不保留的、动人的爱意,在被抛弃过一次的狗狗身上,已经变得微弱和胆怯,或许有一天,就永远都寻不到了。
但这都是夏油的自作自受。
郁也自然不知道他的一句无心之言,仿佛诅咒一般将夏油紧缚,甚至都能把夏油的心脏刺得发疼,他还在试探“杰那过去的话,我应该也不是住在这里吧”
夏油打断了郁也的话,他目光沉沉,平静的声音下已经蕴含了失控的危险,他笃定道“你要离开我。”
没错
根据马甲的记忆,以及夏油以往的表现,郁也推测,夏油应当是出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