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像是卸了力气,窝在太师椅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了,打都打了,这会儿还难受个什么劲儿。”江敬武问他,“不弹琴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兄妹们也在听,想知道三哥的打算。
“没想好。”三哥抓抓头发,有些小迷糊,“二哥五月份不是要去京都赶考吗我先跟过去玩玩。”
江敬武抿着茶,没说什么。
柏秋便道“也好,你先去放松放松,顺便也照顾一下你哥哥,咱们走不开,食宿方面便劳你费心。”
“成。”三哥笑笑,望向旁边两个妹妹,“诶京都去不去”
蜚蜚眼睛亮了亮,自然想去。
前世她跟姐姐在京都待了一段时间,对那里还算熟悉,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而且,招娣给她写信,也说五月份要去京都赶考,到时候,说不定能见上一面。
招娣现在可不得了,虽说原本是到学堂照顾刘越风衣食起居的,可她肯学,又聪明,在学堂时便名列前茅。
去年刚在渔阳郡拜了名师,打算试试秋闱。
蜚蜚与她常年通信,信里从不听她提及女扮男装一事,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抱负,要入朝为官
同为女子,蜚蜚自然为她高兴,十分期待能与她见面。
“阿娘,可以吗”蜚蜚捧着脸望向柏秋,“二哥要念书,三哥路上孤单,再打扰二哥,多不好”
“你这个鬼灵精,就怕你过去闯祸”
“不会的”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柏秋显然没有阻拦她们的意思,但也没有答应“到时再说。”
阿娘这样说,基本上就等于答应了。
一旁的江敬武却觉得无比惆怅,打断他们道“不是,你们就没有想过继承家业吗”
“我这些年拼死拼活的,你们一个不着家,一个要当官,一个就知道胡闹听你说不弹琴了,爹还抱着几分希望,现在好了,竟说要先玩到十月”
兄弟三人神色各异,很显然,真的没人想过继承家业这件事。
“爹,咱们不是那块料。”三哥说道,“阿柔会做生意,让妹妹来。”
阿柔连忙摇头“我自己有医馆和镖局,根本忙不过来,对酒馆和客栈的经营也不感兴趣,妹妹喜欢酒,让妹妹来”
“我我”蜚蜚食指抵着下巴,竭力思考拒绝的理由,“我太笨了我不行,我会把咱家败了的。”
江敬武一听,却大笑起来“谁说你笨,不会可以学嘛败了也比放在那儿让别人惦记强。”
蜚蜚“”
“不行的我、我迟早要嫁人的”蜚蜚不停摆手,“三哥什么都不会,不继承家业他要饿死了,让三哥接”
皮球又踢到三哥怀里了,三哥眼睛一转,望着阿爹,忍笑道“若把酒馆和客栈交给我,我就全都改成妓;、院,刚好还是我擅长的领域”
话没说完,江敬武的巴掌就要落下来了
三哥恶作剧得逞,一改方才的抑郁,大笑着跑出院子。
江敬武要去追,兄妹几人见状,蹑手蹑脚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趁他不注意溜走。
“一群小白眼狼”江敬武叉着腰对着院门喊,“连个替阿爹分忧的都没有”
听了全程的仆从们都窃笑。
同时又觉得江家真是大户人家里的一股清流别人家的兄弟,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他们倒好,踢皮球似的,给谁都不要。
不过,几个公子、姑娘都不是一般人,说不定真看不上家里的财产
出了爹娘的院子,天色已经不早,姐妹俩回去也没再耽搁,洗漱好便休息了。
第二天晌饭时才起,出二房外,只有阿嬷在,胖墩和胖虎受了伤,需得静养,三叔三婶在照顾他们,陈花完全是不敢来。
阿嬷似是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晌饭后,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说道“先前没来的时候,想来的很,现在过来了,却觉得不太适应。”
二房有些意外,放下筷子,望着阿嬷。
“听说五月份老二要进京赶考,咱们便也那个时候回去。”阿嬷说道,“人老了,爱在老地方待着。”
江敬武脸上有些失落,知道她是因为胖墩的事儿,才这样说的。
“路引上不是有三个月吗”柏秋说道,“到期之前便多住几天,孩子们许久没见您,刚来几天就要走,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还有个把月呢,够住的。”阿嬷笑道,“再晚,胖墩家的身子更重,路上辛苦。”
她这样一说,二房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真不是她们抠门,舍不得多出一张嘴的粮食,而是陈花心思太多,闹心的很。
不如给他们多备些盘缠,吃穿用度皆可自由支配,不比寄人篱下的强
怕阿嬷心有芥蒂,柏秋便提前说与她听“那我便从柜上多支些银子给胖墩媳妇儿。还有些沬州的特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