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出他。
他从不怀疑两人之间心有灵犀,以前就一直是这样,魏准比任何人都懂他。
直到面前人冷声开口“你谁”
陌生疏离语气,在一瞬间将他自以为亲近距离拉出十万八千里。
“我,我本来是想去公司找你,但是正好看到你上车,就只能跟着一起过来。”周鲸有点委屈,“阿准,我有急事要找你,我没想跟踪你。”
“”
阿准
魏准重新盯向他,这才认出面前人是谁。
“我知道以前事是我不对,但你不要因为以前事这么折磨自己。”反正都已经狼狈丢脸到这地步,周鲸索性破罐子破摔,“又出钱又出资源,还护着他,许净洲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不要被他骗了。”
一口气说完这大段,他屏息凝神,等待面前人反应。
几秒后。
魏准突然低笑出声,似乎这是一件多么荒谬好玩事。
周鲸以为他是不信自己,就从手机里找出许净洲回他消息。他特意把上面照片截掉,只留下许净洲那几句话。
又害怕魏准会觉得他有心机,周鲸厚着脸皮解释“王承铭觉得许净洲有猫腻,就拿照片试探他,然后他是这么回。”
魏准垂眼去看。
“他说跟你不熟,还撇清你跟他关系,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你,”周鲸注意到他神情变化,也觉出自己似乎情绪过于激动。
他深吸口气,“阿准,你别被骗了。”
屏幕上消息字字清晰。
魏准看过两行,抬起眸子冷冷瞥他。
“被骗”他笑了笑,“谁还能有你周大少爷骗人手法高明”
周鲸被这话刺得心口发痛。
雪停后,空气中弥漫着雪水消融气息,冰且发苦。
周鲸在原地愣了很久,眼睛酸胀得难受,
等到他回过神时候,面前人早已离开,面前楼道门禁被解开,大敞门宛如野兽巨口,似要将所有人情冷暖全部吞噬。
周鲸忍了半晌,还是没憋住泪。
他现在几乎能想象得到,魏准跟那个许净洲在床上缠绵场景,许净洲顶着跟他几分相像脸,从魏准那边骗取爱意和宠溺。
王承铭剥了个橘子,塞进口中一瓣。
他隔几秒看一眼手机,仿佛早有预料似,在吞完最后一瓣橘子同时擦了擦手,恰巧这时候电话响起。
王承铭挑起眉,接通电话。
“我见到魏准了,魏准他,去找许净洲。”音孔那边人哭得泣不成声,“他不听我,我都说了许净洲是骗他。”
“你说他能信”
王承铭丢了橘子皮,“你得让许净洲做出点什么,魏准他才能信。”
魏准进屋时候,没在床上看到人。
许净洲披了件衬衫,就这么倚在落地窗边探头往外看。他看得很专注,整个人都和窗外漫天漫地雪景融为一体。
魏准故意用力碰门,闹出声响。
许净洲也没回头。
“药和套都买回来了,你看是先做,还是先涂。”魏准坐会床边,盯着他背影,“许净洲,你光着站在那里不嫌冷”
他这么说,那人才算有了反应。
许净洲转过身,也没看他。
满身刚做完痕迹触目惊心。魏准以前是故意,现在是完全收不住力,总是会在做时候留下许多伤。
他倒也从不介意。
魏准盯着这个人坐回椅子上,撕开药品包装。
“许净洲,”他滚了下喉结,“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这人涂抹药膏时很坦然,似乎不觉得现在这个动作有多么羞耻,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面红耳赤,总要避着他。
许净洲不像从前那么娇气。
魏准看得出他大抵很疼,但也只是稍稍蹙起眉,唇角抿成条线。
“我看到又怎样,跟我有关系”面前人涂好药膏,随手把包装丢到桌上,淡着眸光回头瞥他,“魏总,既然你要住在这里,我们就要事先说好。”
魏准还没从他前句话里缓过情绪。
他有些不悦,觉得许净洲多少应该吃醋,怎么会丁点反应都没有。但转念一想,又记起刚才周鲸给他看消息。
大抵是醋吃过头了,气得厉害。
他舒开眉心,“说好什么”
“这里有两间卧房,我现在住侧卧,你住主卧。平时用餐都在公共区域,你那间卧房有一个独立卫生间。”许净洲说“我平时很少在家吃饭。”
“所以,”他穿好衣服,“除了有做爱需求情况下,你可以进入我私人领域,剩余情况,我们应该和彼此保持距离。”
魏准闻言抬眸,盯着许净洲走向客厅。
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清这个人。
明明刚才在床上时又哭又闹,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被搞得呼吸不上也都不忘凑到他耳边喊哥哥,像是除了这两个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