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小姐不服气,要与容二小姐一争高下”
听得昭怀公主此言,众人等着看好戏般看向容钰。
邵南烟当下便要起身辩解。
容钰眼疾手快,伸手拉住邵南烟。
她想,多亏她近来苦练骑射,手臂有力了许多,才能拉住邵南烟
又想,或许她命中注定与天家的金枝玉叶们不对付
上辈子,宣宁郡主仇视她。
这回,昭怀公主记恨她。
昭怀公主对邵北城的心意有多真,看她就有多不顺眼
说不定,再过几年邵北城战死后,昭怀公主会认定她克夫
昭怀公主终究是皇帝的掌上明珠
她不愿逆来顺受,也不能针锋相对
得仔细想想该如何化解这困境。
其他时候,托病躲过去也行
可今晚
过一会儿,她要给柳锦词伴奏。
见容钰不说话也不动,昭怀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马若兰看了看昭怀公主的脸色,站起身,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容钰道“你这草包,成哑巴了”
“哼,定是你在公主殿下面前夸下海口,这会儿见容二小姐奏得那般好,心里生怯,不敢上台了”
“怂包”
马若兰的几个小跟班立刻哄笑起来。
容钰并不在意马若兰,她继续着自己的思考。
其实,上台拉一曲也无妨
既能让昭怀公主消停,还能让柳锦词知道她的二胡水准不差,有资格伴奏。
令容钰意外的是,这时简芳萋也站了起来。
简芳萋看了看容钰,然后鼓起勇气对马若兰道“我、我刚才一直看着容三小姐,她没有和公主殿下说过话”
简芳萋的意思是,容钰没有和昭怀公主说过话,昭怀公主在说谎。
众人都无语地看向简芳萋
事实如此明显,场内人人都心知肚明
昭怀公主是有意刁难容钰。
且不说容钰有没有和昭怀公主说过话
只说容钰和昭怀公主并无私交,那么,若容钰有意挑战容滢,自行上台便是,又何必请昭怀公主替她开这个口
人人都心知肚明、却不能说的事情
只有傻子才会开口。
容钰一时也想不明白简芳萋此举的用意。
敢公然落昭怀公主的脸
要么,简芳萋是真的因病致傻。
要么,就是聪明又豁得出去
简皇后有意把简芳萋许给邵北城
简芳萋搅进她和昭怀公主之间,若本事足,或许能坐收渔利
人心是多么地难辨
昭怀公主面子上挂不住,她恼恨地瞪着简芳萋,怒声斥道“一派胡言”
简芳萋的小脸吓得煞白,一双手也害怕得紧紧地揪着衣角,却仍坚持道“公主殿下息怒”
“臣女没有胡说”
昭怀公主自小被捧着长大,走到哪里都是恭敬顺从、奉承讨好。
区区一个简家庶女,竟敢质疑她说的话
昭怀公主气怒更盛,决心发落简芳萋。
这时,端王开口道“皇妹,休因这些小事,伤了姐妹和气”
简皇后是昭怀公主的嫡母,简芳萋是简皇后的娘家侄女,故而端王说她们是“姐妹”。
呵,“姐妹”,她岂配
昭怀公主心里仍不忿,但她与端王素来亲近,又想到简皇后,便不再对简芳萋发难,转而怒目看向容钰。
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容钰站起身,对简芳萋郑重道了谢,然后回禀昭怀公主道“公主殿下勿怒,臣女愿奉命奏乐”
众人交换着眼神。
好一个“奉命奏乐”
意思便是,她并未说要挑战容滢,但昭怀公主开了金口,她只得从命
这番话既点明了真相,又委婉含蓄,即便昭怀公主想发作,单从话里也挑不出错处。
您信口胡诌、为难人家,人家都恭恭敬敬地说“奉命”了,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昭怀公主气鼓鼓地坐下了。
容钰又看向马若兰。
她的目光落在马若兰身边的丫鬟手里抱着的一只白毛小犬身上,笑着称赞道“真漂亮”
“活像只雪白的小狐狸,比京巴好看多了”
马若兰摸了摸狐狸犬,心生得意。
整个大周,算上宫里,也只有马家有狐狸犬
她摸着狐狸犬,心生一计,拍了拍狗头,又快速指了指容钰。
狐狸犬立刻不客气地对着容钰狂吠起来。
马若兰挑眉看向容钰。
令她意外的是,容钰脸上并无惊惧。
容钰面色骤冷,对狐狸犬斥道“闭嘴”
“主人尚且没有开口,你一只狗急着吠什么”
她面冷声威,那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