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以身相许3(2 / 6)

一身白裙松散,点缀着粉色的桃花瓣。白玉般莹润饱满的长腿一曲一直,半遮半漏。银白的狐尾自然垂下,逗着树下的两只小白狐。

粗略一看,整体气质飘逸如仙,仔细看又妖媚惑人。

这是一副接近完整的画,独有脸部是空白一片。

顾衍之抚摸着画中狐女空白的脸部,眼中挣扎。

“三年也没能画出你的脸,不想今日看到那般贴合的好样貌却是长在同窗脸上”

犹豫许久,他还是没克制住完成画作的诱惑。

“就试一试,画上去不会有人知晓的大不了,完成了就把你烧毁”

说着,他闭目回忆刚才离去的左玟的面容。像是找到感觉,睁开眼,落笔填画。

他作画是极有天赋的。画起来一气呵成,勾线配色胸有成竹。本来也只剩五官未曾勾描,不过片刻,一张绝美脸庞便跃然纸上。

桃花眼淡扫朱红,媚态横生。红唇微勾,温柔和煦,目光也极为清澈温和。显得既妖,又纯。

却与左玟男装时有五分类似,若换了女装,便有六分相似。

被压在纸下的配套话本上,四个金装大字如龙飞凤舞,名曰狐女真真。

顾衍之吹干了墨迹,怔怔看着完成的画卷。

冥冥中,一缕看不见的灰色因果在他选择用左玟的面孔完成画作时,附加在了画里真真的身上。又反作用牵连在顾衍之身上。

画中狐女郎的面容似乎添了丝灵性。

而原本目光清明的书生,被那因果的影响,却逐渐变得混沌、痴迷起来。爱怜之心,拳拳相系。

看着画中人,痴痴呢喃,

“我的真真”

隔着老远的长山之上,一被浓雾遮挡的道人蓦然睁开眼。

掐指一算,语声无奈,叹息道,“怎么偏偏就想不开画了她的脸,她的劫数牵连的因果岂是凡人能承受的还是淫邪之画这,一招行错,劫数难逃啊”

再说左玟,尽管有些担忧那不靠谱的顾衍之到底送了什么,才那么说。拿了人家的东西,也不好不办事。故而还是拿着锦盒去找陆长庚了。

陆长庚身为丽泽书院的斋长,这两日还是相当忙碌的。前面有说,斋长是由山长选出的各方面优异的学生,用以协作山长从事教学、行政、日常生活的管理。在小小书院中,地位不可说不高。

左玟找到陆长庚时,他正听同人讲话。听内容,应是要核算这一期来进学的学员名单,搜集整理众秀才在院试里考试的排名。

不好进去打扰,左玟就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闲来无事看看书院里的景致,见水渠弯弯曲曲,引流到院舍边,以麻石条砌置泮池。一座小型石桥横跨水渠,上书以“状元桥”三个字。字体雄健洒脱,笔走龙蛇,很是不凡。

走到近处欲多看两眼,便听见身后有熟悉的男声介绍道,“这是书院里考出的第一位状元赵贤官居二品后捐赠所建,亲笔题字状元桥。愿以鼓舞书院学子奋进之意。

不过后来的吕山长却一度想把它拆除。”

左玟回过头,见陆长庚立于水渠边,腰佩长剑,身长玉立。俊朗的面容带着爽朗的笑意,尽是大方洒脱的意气风发。

问道,“为何”

陆长庚答,“山长所言,书院应以讲求经旨,明理躬行为宗旨。不应太过功利,一味地追求俗世的功名利禄,移了性情。

但后来别人劝说,一座石桥就能影响性情,只能说明那学子本性就如此。真正寻求明理的学子,断不会因此而移性情。山长才作罢。”

左玟听完他的话,颔首表示听明白了之余,又笑着调侃道,“天底下有什么是陆斋长不知道的吗”

只因几次相见,陆长庚都担当了解说的角色。书院的情况,金华的情况,乃至三清殿里的神话传说,似乎就没有他不能说的。故有此一问。

陆长庚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天下之事岂能尽知,我的见识于天下事不过是沧海之一粟罢了。”

说罢,问左玟,“不知玟弟来找我所谓何事可是有什么难处吗”

陆斋长的热心快肠左玟是领教过的,连忙摆手。后将手中锦盒献出,解释道,“我是替人跑腿的。有一位顾衍之顾兄,让我将此锦盒交于陆兄。”

怕陆长庚直接打开,她就多了句嘴,“小弟本不该说旁人是非。但听那位顾兄所言,这锦盒里的东西似乎对陆兄并不友好,还说会让您变脸陆兄还是警惕些为好。”

听到“顾衍之”这个名字时,陆长庚的神态已是微僵,看着左玟手中锦盒面露无奈之色。待听到左玟后面的解释后,他的表情却又渐渐缓和了。

带着丝歉意道,“那家伙与我斗气,倒是牵累了玟弟你。”

说罢,也不遮掩什么,相当自然地讲出了他与顾衍之的恩恩怨怨。

那些事概括起来也简单,就是别人家孩子的故事。

顾衍之的父亲是陆长庚的姨父,两人的年岁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