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贸然行动。
“不行,”陆修容皱起眉,“我还得给祖母和父亲传封信过去。”
妙菱见她面色凝重,心头也生起些许不安“主子,奴婢为您备墨。”
圣旨一下,任陆家再怎么不愿,也只能乖乖地把陆蔓蔓嫁过去。
今年选进宫来的秀女照旧那么六七个,听闻也是有容貌出色的,不过乔虞回想了一下也记不起几个,想必也出色不到哪儿去。
也是,这宫中从来不缺美人,要是来个性格新鲜点的或许还能得几分重视。
景谌的婚事定下之后,乔虞心头了了件大事,一时有些空落落的,连着几日都是郁郁不解,任夏槐和南书想什么法子都不能让她展颜。
乔虞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一想到儿子大婚后就要自立成家了,跟她一下子生疏开来,心中难免沉闷。
再加上在这四四方方的皇宫中呆了十多年,成日睁眼闭眼都是那么些景色,乔虞觉得自己没抑郁就很好了。
这会儿分外想念起前世来,娱乐圈的环境虽然也是刀光剑影,至少偶尔累了还能给自己放个假清静清静,在后宫中却是不能的。
乔虞轻轻叹了一声,连皇帝都不耐烦见了,要不是他后宫里头不安生,哪用她辛苦来着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她如果完成任务也不是没得着好处。
唉
夏槐和南书本以为是秋暑天气闷,主子才心情格外不好些,索性皇上近来国政繁忙,也不入后宫,让主子趁机散散心头郁气也好。
没成想好不容易盼着下了雨空气清爽些,主子却病了。
乔虞身子虽一直体寒未去,但女子多多少少都有这毛病,她这么多年在皇帝盯着调养下来,已经康健了不少,六七年都没得过病了。
这么骤然一病,气势汹汹,当夜就发了高热,灵犀宫上下都急起来。
偏偏当晚又是十五,皇上在坤宁宫中,谁也不敢去触皇后娘娘的眉头啊,回头还是为主子招祸。
夏槐苍白着脸,咬咬牙“先去请齐太医过来,皇上那儿我去坤宁宫试一试,不指望能见着皇上,按着规矩提前通知皇后娘娘总是没错的。”
说来这招她还是跟着谢徳仪学的,想也知道坤宁宫的人不会让她见着皇上,但也不可能瞒一辈子去,只盼着皇上明日知晓了能多怜惜主子几分。
南书也慌得厉害,所幸多年的历练让她越发沉稳起来“夏槐姐姐你放心,主子这儿奴婢会好生看着的。”顿了顿,她担心地问,“八皇子那儿要不要通知一声”
“要,”夏槐肯定道,“让方得福去。”
不说别的,母妃病卧在床,八皇子却不露面,传出去对名声也有损害。
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乔虞浑然不知外头的情况,她仿佛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压制的透不过气来,眼前仿若走马灯般一帧一帧的划过前世的情景,好的坏的,这时候看起来都令人怀念。
到底,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生活在大周的乔虞。
若是没有见识过广阔的世界,皇宫中锦衣玉食、有宠有子,这样的生活已经十分惬意,可偏偏她来自另一个与此截然不同的世界,即使再过几十年,让她习惯闷在后宫中百聊无赖的生活,也是不甘心的。
乔虞开玩笑似地自嘲道话虽这么说,若是多给她例如电脑电视等娱乐选择,每年出宫一两回,那么窝在后宫中不用工作、单纯享受的日子也不错
这么胡思乱想一通,她心情反而畅快了许多,迷迷糊糊地说了过去,直到耳边恍惚听见熟悉的声音,才拧着眉,费力地睁开眼。
“乖宝”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声线虚弱地几乎发不出实音,喉咙隐隐作痛,干涩沙哑。
八皇子没了常挂在脸上的笑容,眼眶依稀有些红肿,惊喜地望着她“娘,你总算醒了”转头就对旁边的夏槐道,“太医呢快叫过来。”
夏槐神色憔悴焦灼,一时愣住了,听八皇子的话才回过神来,精神一振,高兴道“哎,奴婢这就去。”
南书拿着浸湿了凉水的帕子小心地给她擦拭了额头,关切道“主子,您觉着好些了么太医说您的高热才退了些,已经不要紧了。”
“娘,”八皇子凝眉,目光紧紧锁定在她脸上,“您昏迷了两天两夜,可吓死我了。”他的记忆中,自家母妃常年都是漫不经心、自在从容的,猛地听见消息奔来灵犀宫一看,见她脸上烧得通红,闭着眼沉睡不醒的模样,差点没把魂吓飞了。
一颗心紧紧提着,这会儿见她醒了都不敢放下来,看了又看“您还是跟我说说话吧,可不能再睡过去了。”
乔虞失笑,让南书给她递被水来,喝了一杯,喉咙才感觉舒服一点“不过是受凉发热,那就这么严重了。”
“您是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不然自己都能把自己吓着。”八皇子瞥了瞥嘴,起身搀扶着她坐起来,缓缓靠在大迎枕上。
突然外头传来隐隐请安的声音,乔虞一愣,还没细想,就听八皇子小声凑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