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解释,只见街墙角那边忽然出现了一队气势汹汹的人。
小眉急道“他们来了讨说法的人来了”
郑思如云里雾里,那些人忽然先后涌入武馆,把他团团围住。
打头一个衣着贵气的中年男子问“你就是郑若若的父亲”
郑思如嗯了声。
谁知道他这嗯字就像打开诸人口舌的开关,只见他们开始横眉冷对,纷纷开口。
“你们家郑若若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
“不仅骗人,还会煽动同窗”
“你怎么当爹的,怎么教孩子的”
“小小年纪这么坏,长大后可怎么办”
有人在其中嘀咕“听说这孩子出生就没娘,爹哪会教孩子”
也有人小声道“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看样子这位官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声音太过细弱,湮没在群情激奋的唾沫星里。
郑思如望着这群愤愤不平的人,什么话也没说,也未看向任何一人。只把剑拿在手上,猛然拔剑,露出一小段铮铮寒光,发出清亮剑鸣。
周围果然很快安静下来。
打头的富家男子被剑吓得后退几步,反应过来后未免尴尬理了理衣襟,而后梗着脖道“怎么朗朗乾坤,阁下要以武压人么在下不才,可也和县衙傅大人是同胞兄弟,你可别乱来”
郑思如似笑非笑,“别误会,赏剑而已。什么事”
男子见他表情,又看看他手里的剑,回头找着什么人,“刘夫子呢请刘夫子出来说话”
过了一会,人群中有个干瘦老头被推搡出来,他有些惶恐地回头看眼富家男子。
“夫子,尽管说。想来这位郑官人也不是蛮不讲理之辈。”
刘夫子这才颤巍巍道尽原委。
原来郑若若昨日十分乖巧,很讨夫子喜欢,夫子还当众夸奖她,号召孩子们都向她学习。
然而她不知怎么想的,转头就和私塾里每个人以“夫子明日有事”的理由通知他们“明天不用来听学”。
早知道夫子赞扬过的人,在孩子们心里都是有权威的;郑若若那乖乖女长相又太具有欺骗性,看着就不是会骗人的。何况大多数孩子都不爱听学,听到这消息更是乐不可支。
今早,夫子一入学堂,三十来人只剩下零星一两个,把他吓得不轻,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一问之下,才知道剩下的人都是被郑若若忽悠走的。
“哦那剩下两个孩子怎么还在”郑思如问。
夫子作了一番回答。
其中有个孩子表示,若真有事,夫子肯定会亲口说明,不可能让一个小孩通知他。
另个孩子正沉浸在自己写写画画的世界里,压根没把郑若若的话听进去。
“诸位想要怎么解决这事呢”
“让你家郑若若出来道歉”
“你看啊,这里都是大人,她还是个孩子,不太好出面,我回家后一定好好教训他。至于今日,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家若若毕竟让诸位的公子千金损失一日,那我便赔给诸位。”
准确来说,就是拿钱道歉。
谁跟钱过不去那些义愤填膺要个说法的人也都逐渐散去。
小眉心痛道“公子,那可是你半年赚的,就这么给出去了”
他嗯了声。
“您未免有些太纵容小姐”
“小姐在哪儿”他打断问道。
“小姐在家,我把院门好好锁上后才来找您,其他人绝对进不去。”
郑思如赶回家,郑若若正蹲在水盆边玩着空心木鸭子,见了他,拿起鸭子就抱上他的腿,兴高采烈地喊了声“爹爹”。
郑思如望着她的笑心头一软,但也没打算把这事翻篇,蹲下来问她“若若,为何对同窗和爹爹撒谎”
郑若若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
“你说真话,爹爹不怪你。”
郑若若低头沉默了好久,才说“爹爹,我不要上私塾,我要跟着你。”
郑思如哭笑不得,“你今日也没能跟着我。”
“因为他们围住了门,我跑不出去,我本来想去找爹爹的”
“好好好,但是爹和你说,今日为了打发那些人,爹花了半年的银钱。这意味什么呢意味爹接下来这段时间要把它赚回来,意味着爹每天要在武馆待更久更长的时间,意味着爹更没办法陪你了。”
郑若若睁大眼睛,急忙道“不行”
“若若,凡事有因便有果,你撒谎是因,导致他们找上门来,导致我要赔钱,导致我减少在家的时间,导致我不能经常陪你。这些就是做错事的代价。”
郑若若沉默,似乎在努力消化这话的意思。
郑思如又难硬下心肠逼她,“做错事要付出代价,如果做好事,就有奖励。”
郑若若抬头望他。
“如果你好好听学,不再撒谎,爹干活也有劲,赚钱就多,就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