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加入惊鸿派的第一日,师姐们就是在这帮她打扮,给她上妆,给她新衣。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应落得这样下场。
总会有办法,总会有办法,想一想,再想一想。
如何弑神
如何弑神
该死的是他,不是师兄师姐,也不是掌门。
夜色幽深中,她的眸中隐约透露着一抹暗红。
郑思如在空空荡荡的房。
他性格孤僻,一向不与人热络。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在天界时,除了师姐,很少有人喊他一起做些什么事。
可如今待在这房中,再见不到那三个师兄,却十分孤寂。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他习惯了热闹,习惯了无论何时总有人在旁边说话,习惯了那种旺盛的生命力。
见过阳光的人,很难再甘愿居于黑暗。
那封印本来就要破除,谁知临门一脚又被天界那几个搅屎棍堵住。
扶光老贼想让那些仙君诛杀他,不过是人多分摊因果多,每人受点天劫,也就过去。
三界规则中总有他不明白的地方,就像这一条,仿佛摆明告诉你,人多即是正义。
他正靠在椅上看窗外,却有人敲了他的门。
打开,是云若。
云若捧着一件衣服,问“我可以进去吗”
郑思如当然点头。
云若将衣服展开,“如官,我给你备了新年礼物是我绣了很久的一件袍子,虽说遇到这种事,可总归也算过了年你虽然喜欢穿那件黑袍子,可我总觉得,你更适合银白色的衣服,所以自作主张了,你别怪我。”
郑思如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的语气很平静。
“若若,你”
“看,好看吗”她笑着问他。
那银白衣袍上绣了金色纹路,看起来贵气又明亮。
“好看。”
云若“我帮你换上吧”
郑思如“我”
云若将衣袍放一边,伸手就要解他腰带。
“等等云若”上午看见他裸着半身还要转身的她,现在忽然主动替他宽衣解带,让他有些害怕。
云若没听他阻拦,将他外袍直接脱下。
“云云若,你要是难受,可以在我怀里哭,可你不要这样”
“我不难受。”云若手上动作未停,将他衣袍扔到一边,给他换上银袍,束好腰带,然后后退一步,仔细端详。
“如官,你真的很适合白色。”她道。
接着,她又靠近一步,郑思如担忧她如今状态,随之后退一步,“若若,你魔怔了。”
云若摇头,“我很清醒。”
她进他退,很快到墙边。
郑思如无处可退。
云若望向他,眼神格外认真,此外看不出悲喜情绪。
她抚上他面颊,很认真,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
然后定在唇边。
她左手搭上他的肩,忽然踮起脚,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奉上一吻。
那是很青涩,却很炽热缠绵的吻。
柔软覆上一瞬,郑思如神识中海浪翻涌,高及千丈,燃烧的火莲开满苍穹,凤凰嘶鸣后跌入莲花火焰,无数次涅槃重生。
他深刻回想了从生出神识的那一日到今天所有令他心跳加快的事,他深刻思考从天地混沌初生到三界布满生灵波澜壮阔的历史,从中,他和云若相处的每一瞬都变得格外清晰。
如果就像云若所说,转世后的那人不是她的前世。
那么云若还是不是师姐他心中的人,是师姐还是云若
在这样有些痛苦的思考中,他心中的火焰一点一点被云若点燃。
可他毕竟有着关于她所有的记忆,没有缺失任何一块,所以他分不清。
似乎看他有些走神,云若十分不满,吻得愈发火热。
你永远不知道平时清纯简单的小白兔,在有些时候可以欲成什么样。
连她眉眼也变得艳丽,那颗红痣更是妩媚。
而云若识海中,拼命回忆着她曾读过的那些惊鸿派双修秘法。
自恢复法力以来,她已是地黄境中期。
现在,她需要一个快捷迅速的方式突破到天玄境。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胜算会大。
郑思如被她吻得喘不过气,看她眸光朦胧,看她眸光潋滟,几欲把他悉数埋藏。
一个难以捕捉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信息烙在他识海,待去追寻,却消失不见。
云若从他唇上吻到耳畔,低语道“如官,抱我。”
这句话,像点燃稻草的火,一瞬燃了千顷心田。
浓重夜色中,月光柔和慈悲,有雪落下。
庭院狼藉他二人已清理过,却仍掩藏不住死亡的气息。
压抑的时刻,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