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对面有个年轻男人挎着牛津包,穿着t恤和牛仔裤,活脱脱是个大学生,他长腿一迈,过了马路往江氏医馆里走。
刘哥立刻就认出来,这是松雪华
对了,他现在退出了娱乐圈,就没再用艺名了,改回了自己的真名松月真。
刘哥本来想下车跟人打个招呼,可想一想人家都退圈了,也不希望生活再被打扰,也就罢了,开车走了。
松月真走进医馆,到柜台后放下包,亲昵地抱了江快雪一下“今天中午回家吃饭”
江快雪嗯了一声“我哥打电话来催了,咱们赶紧走吧。”
他走到后头洗了洗手,跟徒弟交代一声,和松雪华出了医馆,上了路边停着的车。
这车是江快雪自己买的,他当明星那三年赚了不少,除了盘下这么一个店面,还有不少结余,就买了车买了房。
江快雪开着车,松月真坐在一边,把牛津包打开,拿出一本德文词典背单词。
江快雪看了他一眼,有点纳闷“你们研究生也要学二外”
松月真笑了一下“不是,我下个月要跟导师一起去德国交流,趁现在赶紧学点日常用语。”
他看向江快雪“你下个月要不跟我一起去德国吧咱们也出去散散心。”
江快雪倒是无所谓,很爽快地答应了他,又提醒他“别在车里看书,对眼睛不好。”
松月真于是放下词典,问江快雪“你爸妈怎么忽然叫咱们回去吃饭”
江家二老原本以为江快雪退了圈之后就会进家里的企业帮忙,到时候跟江风一起接管家里的生意,哪知道江快雪二话不说开了医馆,连跟他们打声招呼都没有,夫妻俩生气了,江快雪压根不会医术,开什么医馆这不是瞎闹么。
俩人气得好久都没搭理江快雪,江快雪索性也就逢年过节回去吃个饭,今天年节不挨边,爸妈把他叫回去他就有点拿不准了。
车开到半路,江风又打电话过来催。江快雪不得已把车速提到了六十迈,提心吊胆了一路,终于回到了江家。
下了车,松月真在一边笑话他“只是六十码而已,瞧你,脸都白了。”
江快雪早就拿到了驾照,只是开车像个小心谨慎的老年人,在市区从来不肯超过三十码。松月真戏说,坐他的车应该带一份课题论文,等到了目的地,论文也能写完了。
俩人停好车,进了客厅。江风早就蹿上来了,拉着江快雪坐下,问他“最近忙什么呢,叫你出来玩你都不来。”
“阿真最近在赶论文,很辛苦,我要陪着他。”
江风十分不满“果然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江父咳嗽一声,淡淡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开饭吧。”
夫妻俩跟江快雪冷战这么久,现在还拉不下脸来呢。
江快雪主动走过去,把准备好的礼品放在桌上,叫了一声爸妈。江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江母让帮佣把礼品收好,埋怨道“这么久也不回来吃个饭,还非得我们打电话叫你们是吧。”
一家人落了座,悄无声息地吃了午饭。饭吃完了,江父事务繁忙,赶着去公司处理事情,喝了茶就让司机开车走了。
江母让人撤了茶杯,看向江快雪,问他“最近你那医馆经营得怎么样了”
江快雪说“还行。”
江母面色沉吟,有些犹豫,江风坐在一边,跌足叹气“唉我说妈啊,你说点话也要弯弯绕绕,等你把话说清楚,邱老爷子都该凉啦”
松月真看了江快雪一眼。
邱家他们都是知道的。邱家有权有势,江家有钱,虽然人丁不太兴旺,但也有一个远房表姑嫁到邱家,所以两家算是姻亲。只是他们最近并没有听到关于邱老爷子身体抱恙的消息啊。
江母赧然,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在琢磨吗。邱叔公的健康关系重大,咱们还真要让你弟弟去给人看病啊。”
江风无奈了“道理都跟你们说了,反正邱叔公现在就是躺在床上等死,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你看咱小弟,医馆开了快三年,没听说过什么把人治死的新闻吧这就说明他医术高明啊。”
江母又叹了口气“可是阿雪什么时候学的中医,我这个当妈的怎么都不知道”
江风嘲道“你跟那些阔太闺蜜们今天飞米兰,明天去巴黎,哪儿有时间了解我们兄弟俩的工作生活状况啊。小弟业余时间学的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快雪默不作声,江父江母并不知道他压根不是原主,江风是知道的,这话是在替他打圆场呢。
不过江风的嘲讽也是真心的,这夫妻俩一个忙工作一个忙社交,压根没工夫管他们兄弟两个。他跟小弟从小都是相依为命,小弟会长成那么个混不吝的性子,也是父母疏于管教的缘故。
江母看了江风一眼“你以为妈妈是跟那些女人去逛街买东西呢这是社交,你不懂,关系也是需要用心维持的。”
江风有点不耐烦“好了好了,你就赶紧把邱家的事跟小弟说说吧。别耽误别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