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塞进嘴里吸了口,老成的样子,讽道“这我就得再夸你两句了,真的,你太会找人了,找了这么一个,哪儿哪儿都混得开,开米线店的、开咖啡店的喜欢他,初中生喜欢他,奶茶店破产的那个也喜欢他,到你哥这里,也觉得这人还行。”
简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眨眨眼。
简来轻哼。
简临笑。
简来看他“笑什么”
简临“你们都喜欢我骆叔叔,我当然要高兴。”
简来一听这声叔叔,头皮都麻了“滚滚滚。”
两天后,简来签了房子,当天就搬走了,江寒誓死要把这个狗皮膏药做到底,声称干闺女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跟着走了。
16栋像从前那样,只有方骆北和简临。
两人一起煮东西吃,一起出门溜达,一起躺在房间里看电影。
简临也还是热衷于玩儿火,在16栋的每个角落。
只有他们,他连衣服都不好好穿了,光着腿,套着方骆北的那些衬衫。
方骆北用简临当初的话揶揄“不能水洗,不能干洗,不能机洗,不能手洗。”
简临扑过去“一次性的就多买几件”
方骆北把人往怀里摁,亲着“买,都买。”
一直没做到最后那步,便有耗不完的亲密,可以一直贴着一直亲,持续不断。
就算累了,简临也要把人抱着,方骆北好笑,问他“是你明天就要走,还是我明天不在这里了”
简临不想多废话,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抱”
有时候,简临会趴在方骆北身上,居高临下地凝视那双眼睛,看着,看进去。
方骆北问“怎么了”
简临不说话,亲吻他。
他们在无间的亲密里陪伴彼此。
假期的倒数第二天,简临突然问方骆北“你这儿有春光和密钥吗”
方骆北“想看”
简临点头“嗯。”
方骆北亲吻他,看着他。
简临如实道“我问王导拿了全剧的剧本,我都看到了。”
方骆北没问什么,应下“看吧。”
三楼视听房,方骆北用密钥打开了专用硬盘里储存的完整版春光。
简临抱着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方骆北侧躺在他身后的沙发上。
电影开始前,简临看身后,问“你看过了”
方骆北“没有。”
漆黑的视听房,电影开篇的几秒黑幕中,方骆北抬手捏了捏简临的脖子,仿佛在无声地安抚别怕。
屏幕豁然亮起
罗誉在30岁这年查出了肌萎缩侧索硬化,又称渐冻症。
无法根治,没有特效药,再多的钱也无法换来曾经健康的身体。
从积极配合治疗到接受命运、彻底死心,罗誉度过了短暂的焦灼、不甘,而后开始了很长时间的自我放逐。
他经常喝醉、纵欲,次日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又挥霍着大把的钱财,买从前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无用的豪车,连夜坐飞机去赌场一掷千金,再带着满身的颓败回家。
他好像看透了人生,及时行乐,也一直在等,等着病态中的身体到达极限,显出症状。
到那时
罗誉坐在画板前,用凌乱地笔触表达了自己的内心到那时,他不会等待病痛的折磨,他会以自己能够接受的方式,结束一切。
然而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确诊几年后,无论他如何挥霍消耗,他的病症一直没有显露出来。
他的主治医生也觉得很神奇,坚持让罗誉定期随访。
罗誉还是那么无所谓,说“我有点生意,得回趟国。”
主治医生“那请你务必和当地的医院联系,也请务必在三个月后回来见我,我是你的医生,我得对你的病负责。”
罗誉开了个玩笑“三个月三个月还不够卖几幅画。”
医生觉得他的态度很有问题,鼓励道“你该有信心。”
罗誉顾左右言它“那当然,卖画一直是我的专长,争取多卖几幅。”
医生“你已经完全放弃了吗”
罗誉笑“放弃怎么会。”
医生叹气,欲言又止,最后道“三个月后见。”
一周后,罗誉回国。
他的合伙人已经把工作室开出来了,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老板。
罗誉坐上接机的商务车,跟合伙人打电话“我刚来你就走”
合伙人“你不是说就呆三个月吗那我刚好休息休息,等你回去了,我再来接班。工作室么,一个老板就够了。”
罗誉玩笑的态度,正经的口气“谁说我就呆三个月”
合伙人顺着他“我记错了,行了吧反正工作室先交给你了。”
又一个电话进来,罗誉看了眼屏幕,对合伙人道“三个月。”说完切了电话,笑说“消息这么灵”
井小芸的表哥“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