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鹰或是鹘,想起周嘉行不喜欢斗鸡,很可能也不喜欢所有带毛的鸟,只得作罢周嘉行的生辰快到了,这一次她不会粗心大意错过,而且还要加上去年忘掉的那一份一起补上。
九宁收好皮袋,开始为另一件生辰礼发愁。
阿山得知她在给周嘉行准备生辰礼,顿时热情起来,把一帮随从叫到一起,七嘴八舌给她出主意。
有说送刀的,有说送马的,有说送马鞍的,还有说送衣裳的
有个促狭的道了一句“鸳鸯带”,被脸上腾地涨红一片的阿山按着狠揍了几拳,鼻血直淌,怪叫着跑了。
嬉闹了一阵,外面的人进来禀报“那几个跟了我们一路的流民突然找过来了。”
九宁忙问“他们说什么了”
来人答“他们很傲慢,要我们预备好酒好菜,还大言不惭说要郞主请他们上门”
亲随们听到这里,齐齐露出不屑的神情。
九宁却道“快备酒菜。”
阿山老大不乐意。
九宁知道他们这帮从小吃苦的武人看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尤其那几个读书人看起来还很可疑,道“你们客气些,兴许那几个流民里有你们郞主一直在找的良才呢”
阿山心道,良才怎么会那么落魄
不过听九宁吩咐,他还是如实去照办。
不一会儿,他气呼呼转回来,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太猖狂了”
九宁问“那几个流民怎么了”
“他们可傲气了,说酒菜不好,不肯入座”阿山气得直哼哼,“我看他们路上什么都吃,草叶子也啃,这会儿倒讲究起来了”
九宁心中一动,“你准备的是什么酒菜”
阿山道“大鱼大肉,都是最好的”
九宁想了想,找来纸笔,写下一份菜单,“你去灶房,让他们备这些东西,不要用他们的食具,去西市买一套贵重的金银器”
看阿山一脸茫然,她提笔刷刷几下又写了张金银器单子。
“照着单子上的买。”
阿山别的不会,买东西难不住她,接了单子,和其他人商量几句,匆匆走了。
十几人分头去忙,寒冬腊月的,个个跑得浑身是汗,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凑齐所有用具。
灶房的人过来回话,一脸为难,问菜单上的那些菜是什么讲究。
九宁耐心和他们讲解。
灶房仆从一个个瞪大眼睛仔细听,但听来听去,还是眨巴着眼睛一脸“您在说啥”的表情。
九宁扶额,叫来多弟,道“多弟,你去灶房帮衬,衔蝉教你的那些,还记得吗”
多弟点头,“我都记着,时间这么紧,别的做不出来,简单的几道没问题。”
她以前一心一意给九宁当大管家,针线灶头什么都学,不能说精通,至少样样都会。
灶房仆从松口气,簇拥着多弟去灶头。
两个时辰后,重新开宴。
阿山回来说,那几个流民这回肯落座了。
九宁笑着点点头。
阿山挠挠脑袋“这是什么讲究啊”
九娘不就是改了一下菜单和食具吗怎么那几个流民的态度马上就变了
“你不明白,有些读书人就看重这些。”
九宁含笑道。
她估摸着那几个流民观察了这么久,应该是准备来找周嘉行毛遂自荐。他们虽然狼狈,但举止文雅,谈吐不凡,很可能是高门子弟,亦或是曾师从名师的寒门学子,这些人要么清高,要么想试探一下周嘉行的态度,再要么就是故意摆架子吓唬阿山,故意挑剔为难他们。
这些难不倒九宁,她别的不会,摆架子、炫耀排场是她的强项啊崔家的菜单随便拿出几道来,就足够唬人了。
看来那几个流民确实有来历,不然很可能不识货,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见识世家家宴。
九宁两手一拍正好还差一份生辰礼物,这几个流民来得太是时候了
正得意着,多弟走了进来,脸上罕见的慌乱。
九宁瞥她一眼“谁欺负你了”
多弟摇摇头,警惕地探出头去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偷听,快步走到窗下九宁身边,附耳道“九娘,江州出事了”
九宁心中一紧,“出了什么事谁告诉你的”
多弟神色有些异样,小声说“刚才我教灶房的人煮茶,想起箱笼里有琉璃茶碗托子,吓唬那些读书人正好,就转身回来取,路过长廊的时候,听到院墙后面灶房里的人边剥笋边议论江州,阿山听见,立马喝止他们,让人把他们拉出去了”
九宁收起笑容,脸色慢慢沉下来。
江州出事,这不稀奇,乱世之中没有哪里真正安稳但阿山的反应就奇怪了。
消息阻隔,十一郎送出来的信古里古怪,阿大南下后一直没有音讯,周嘉行知道她的身世后出乎寻常的淡然
九宁心口猛地一跳,如骤起的鼓点。
她晃了晃,退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