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等一的冷,容颜极艳、眉眼含冰,两种不同的美杂糅在一起,勾人心魄而不自知,江誊沉默地望着他,许久之后才缓缓道出了一句,“最初不是你来招惹我的么”
宋疏微微一愣。
“与其问我想要什么不如告诉我,我现在对你还有没有用”
有用的。
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他想要的“追月吟”和“落凤鬼刀”都和江誊脱不了干系,而且正如对方所说,他若想在中原待下去,对方身边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
江誊望着宋疏烛光下因为思考而流转的目光,搭在腰间的手指微蜷,忍不住想碰一碰他蝶翅般轻颤的眼睫,然而耳畔风声一动,他转身将酒杯放下,“我出去一趟。”说完,便飞身出了房门。
是陆青衡来找他算账了。
“师兄此举是何意”年轻人提着剑,怒气冲冲地指着他,“枉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情,快把我姐姐还给我”
江誊的神情难得没有往日的温柔和煦,反而带着一丝冷,“你只知道贪玩,你可知道让他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有多危险”
“关你什么事那是我姐姐同意的,你把人还给我”说着,陆青衡便提剑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劈向了他打小爱戴的大师兄。
不过没有过太久,陆青衡便被江誊捉住了,封了穴道堵了嘴,拿了根绳子绑在庭院外高高的榕树上,“你给我在这里思过。”
“唔唔呜呜呜呜呜呜”
混蛋放我去见姐姐
然而江誊不再与他纠缠,施轻功快速回了房间。
房门推开,宋疏闻声抬了过来,眼底的神情与方才截然不同,甚至还对他微微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红烛摇曳中,身着嫁衣的男子美得不可方物,江誊愣怔一瞬,这才走过去,拿起酒杯坐在了床边。
宋疏这时候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态度自然也变得温和,二人的手臂交叠在一起,江誊正要举杯,宋疏却又盖住了他的酒盏,“等等。”
“江大侠。”他望着对方的双眸,缓缓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酒盏上那只白玉般的手被人握进了掌心,江誊仰头饮下这杯合卺酒,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抬手取下宋疏发髻上的发饰,三千青丝顿如黛色泉水流淌而下,清淡冷香随之散开,“是。”江誊抚着他的发丝,平静地说,“我喜欢你。”
男人素来有一套自己的行事规则,而今日之举不合礼节、不合逻辑,若真的要找一个原因便只能是他动了感情。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宋疏眸光微动,心中了然。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宋疏累了一天了,这会儿褪去外衣躺进了床铺里。但江誊还站在床边没动。
“介意与我宿在此处么”合卺酒都喝了,男人的姿态却依旧实打实的君子。
宋疏想到自己要与对方欢好的目的,只觉得他这样好笑,又想起了今日听到的一句话,便懒洋洋道,“与我同床共枕吃亏的不应该是江大侠么人都道我是吃人的魔鬼,江大侠不介意便可。”
于是江誊在一旁躺下,漆黑的眸静静地望着他,好似在等待什么。
宋疏“怎么了”
“无事。”江誊的手拂了过来,带着丝丝缕缕的安息香,嗓音低缓,“歇息吧,夫人。”
谁是你夫人
宋疏在心里反驳了一句,倒是毫无困难地睡着了。
次日也是江誊先醒的,宋疏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注意到他已经穿戴整齐,便问了一句,“你去哪”
清早带着闷闷的鼻音和刚睡醒的娇憨,江誊的背影微微一顿,然后转过身半蹲在床边,“去归雁山庄。搅黄了人家的比武招亲,我总该去赔礼道歉。”
“也不算你搅黄的吧”宋疏打了个哈欠,在枕头上蹭了蹭,心说他勉强还能算个受害者,名义上娶了个武林第一美人,结果抱回来一个大魔头。
江誊却是用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你惹的麻烦,也该我去道歉。”
宋疏没吱声,悠悠抬眸看他,男人适时移开了目光,“你再睡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嗯。”
江誊抱他来的地方并不在归雁山庄内,而是附近的一处宅邸,空无一人,大概是江大侠的私人财产,也难怪昨晚燕聆没能找到跟过来。
不过这样一来,房内的婚服和红烛从何而来就值得深思了,不过宋疏没留心这些,他简单洗漱了一番,去给商越和燕聆传了一封书。
同江誊发生关系本就是他来中原的计划之一,虽然过程出乎预料,但能出现这样的局面倒是歪打正着。算算时间距离他下一次毒发不远了,他打算这些日子都待在江誊身边。
不过可能需要给商护法顺顺毛。
传完消息,宋疏慢慢走回宅邸,忽然在门前瞧见了一个年轻人,对方身着冲云门的月白长袍,应该是来找江誊的。
他眯了眯眼睛,不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