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木梳才是确定仪式后首先做出来的“启动器”。
就算恩克当初不毛遂自荐,她也会让他先来。
不,以恩克的性格,不会发生她预料之外的情况。
“我哔”安德鲁大骂,“那个女人有后手”
在缪亚星船内部联络扰的情况下,他和他前搭档以及同伴们为什们一定要先解决这边
因为他们赌不起。
因为正上方是足足一万五千余名人质所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忒休斯低喝“站稳了”
安德鲁想都没想,哗一下跃进掩体后蹲下。
忒休斯背对着安德鲁,大脑告诉运转间,眼前仿佛闪过无数到数据流。
那是他进入这片纹路区域后开始的分析数据,是安德鲁抵达后在他的提示下特意破坏的无数个点、坐标,是数不清的埋藏在地板几米下,不断延伸的暗红色纹路想要汇聚在一起,必须要经过的路径,必须要路过的那一个“点”。
就是那里
穿甲dan咆哮着从忒休斯扛着的肩扛光束筒射出,它裹挟着无形的信念与希望,穿过无能为力的缪亚人,轰然炸开地板,炸翻遍布纹路的材料,直抵因为木梳即位,一轮轮亮起,如蛇一般诡谲扭动的暗红色纹路必须经过的交点
唰。
一轮轮从詹妮弗脚下蔓延开、亮起的纹路好似后继无力,一层层黯淡下去。
缪亚人,包括詹妮弗在内,无数还能站起来,还没有陷入昏迷的缪亚人辛苦涂画、浇筑的“治疗”仪式彻底被毁。
詹妮弗终于变色,她脸色铁青地看着稳稳站在原地的少年。
“你提前计算过了。”
忒休斯半点儿不愿意回答,下意识扬了下手。
他愣了一下。
“干的漂亮搭档”
下一刻,安德鲁和从前他们两人组队完成委托、胜利后一样,用力击掌。
忒休斯扯了下嘴角。
“你也不错。”
“啊”
星船底部又传来一阵剧烈晃动。
人质们不清楚这到底是挟持他们的缪亚人计算好的,还是意外。
可看着看守、指挥他们的缪亚展示难看的脸色,人质们有志一同的认为这是后者。
既然是意外,他们是不是可以
所有人眼睛亮起来。
“全部站在原地不许动”
高处,那名指挥缪亚战士分划人质站位的缪亚人高声道。
看守区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更剧烈的恍若天崩地裂般的震动从他们的脚下传来。
几乎所有人质都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他们只能通过猜测、想象,去揣度当前的局面。
“星船要坠毁了吗”有人崩溃,蹲在地上大哭。
蹲下来还“站”得稳一点呢。
“哐当”。
苏璃抬头,在摇晃间真真切切地看到高处的那名缪亚人,因为晃动,整个人撞在栏杆上,差点摔出那片小平台。
她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光。
“嘭”。
“啊”
一个身影直直从高台上坠落,恰好坠落到人质间各个小区域的间隔处,正好摔在冰冷的地板上,摔了个鲜血淋漓。
高处,另一名看守人质的缪亚战士来不及站稳脚,直直扑到栏杆上,看见同胞的身体,忍不住大声说“是谁胆敢”
他也没来得及说出第二句话,也跟着坠落,跟着死亡。
惊慌过后,人质们大部分反应过来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反应过来和他们一样处境的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凭借“特质”或者别的什么方法做了什么。
这样的距离,普通人摔下来的确有可能摔死,但经过筛选、经过严苛训练的缪亚
他们完全可以在空中找准姿势,缓冲“不小心”失足的冲击力。
他们完全可以平安降落,绝不会被摔死。
前提,那真是“不小心”。
看啊,和他们一样被困在这里,被缪亚人看守的同胞还顾念着他们,没有来个“粉身碎骨”套餐什么的。
人质中,有人依然在哭,有人恶心得吐得昏天黑地,但所有人全都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万一,万一他们的身形刚好成为某个人、某几个人的掩护。
他们要自救,他们说不定可以自救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慌慌张张地问为什么死了人。
所有人质用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视在震动间站稳脚跟,满脸惊疑不定的缪亚看守士兵。
下一个,会是谁呢
那些视线里盈满了报复性的快感,和长久生命压迫下产生的恶意。
看守区里,明明不在意这样的视线,明明不知道被这样的视线注视过多少回,可那些缪亚看守士兵的心里纷纷闪过无边的冷意。
和一丝惧意。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