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替容温把裤腿挽到膝盖以上,然后鬼使神差的朝白嫩嫩的膝头啃了一口。
啃完之后,不经意抬头对上容温那张震惊又羞怒的俏脸,班第猛地清醒了,耳后根倏然烫得慌,但面上仍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先声夺人,“再不老实我真会咬你。”
他皮相生得深刻锋利,透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冷下脸时,更显狠厉。
但容温近来被他宠着纵着惯了,已经不像初识时那般怕他,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闻言,故意用脚乱踩水,把水溅到他身上,像是在报复他刚才捏疼自己,挑衅意味十足,就差没猖狂的对他吼,“来呀,有本事来咬我呀”
班第瞅着衣襟前的水痕,终于认清了自己对容温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事实,只得无奈道,“别闹,再耽搁水该凉了。”
容温不理他,继续晃腿捣乱。正好她一点都不想泡这个臭烘烘的足浴。
班第本可以用手摁住她腿,她那点力道,自然拗不过他。但若真如此,他就腾不出手给她按摩穴位了。
“殿下。”班第浓眉一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我让你咬回来,咱们就扯平,行不行”
容温因他的服软妥协而抿嘴偷笑,口气却装得勉为其难,“那行吧。”
班第也不拆穿,只是直起身子,把脸凑到容温面前,近得两人呼吸都融在了一处。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容温,缓缓道,“来吧。”
他这副意味深长的荡漾语气,谁下得去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对他做什么。
容温面无表情的提醒,“我是要咬你,不是要亲你。”
收敛一点
“没区别。”班第翘唇一笑,得寸进尺把脸凑得更近,略抬起下巴对着容温,“殿下咬这处吧,刚好和上次你在银佛寺咬的牙印排起来。”
“”容温盯着他覆了一层短硬青须的下巴,根本看不出任何牙印的痕迹。
说实话,要不是他自己提起,容温几乎快忘了,自己曾经在银佛寺咬过他一口。
好像是当时他给她上药,她太疼了,就咬了他。
“排什么排”容温自觉看破他了的心机,一语道穿,“你就是故意抬头,把这都看不见了的牙印扯出来当挡箭牌的吧,想骗我心软不和你计较。”
“错了。”班第认真道,“我抬头,是想骗殿下这样”
班第忽然前倾,身体力行纠正。
这样两个字混在二人的唇舌之中,含混又暧昧。
桶里的水逐渐失了温度,紧贴在一起的二人却仍火热。
最后容温实在受不了了,含含糊糊把人推开,捂着通红一片的脖颈委屈不已,“扎死了”
班第抹了把下颚的短硬青茬,眼风微挑,笑得有些邪气。
惹得容温狠狠瞪他一眼。
他被瞪了,反倒是越发笑得邪肆不知收敛,眼看容温真要被笑恼了,才又去拿了盆清水过来,一本正经的示意容温洗洗脚上的足浴药汁,“水凉了,别泡了。”
紧接着,又听他道,“最近忙,是有几天没修面了,难怪你颈上红成那样,我下次注意。”
容温这次是真的想咬他两口,顺便把这盆清水泼他脸上,让他冷静冷静
一直到床上,容温对班第都没什么好脸色。
班第丝毫不以为意,自在得很,还不知从何处拿了双厚实的羊毛袜子出来,埋头便要往容温脚上套。
炎夏六月天的夜晚,哪里需得穿厚袜子入睡。
“我不穿”容温不肯配合,挣扎的同时,埋在心里的疑问自然脱口而出,“你知道避子药的事了”
按正常情况,这个时辰扶雪早该送药进来了,可今天扶雪没来,倒是班第在差不多的时辰,弄了一桶足浴进来,郑重其事的让她泡脚,这简直是变相印证了她的猜测。
班第给容温穿袜子的动作明显一顿,方才的松散气息一扫而光,沉下脸,颔首不语。
容温见状有些心虚,又小声追问,“什么时候知晓的”
“那殿下原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晓”班第面色很平静,但周身却透着股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抑重。
“”看见这样的他,容温原本到嘴边讨巧卖乖、粉饰太平的话,全给囫囵咽回去了。顿了顿,化作一句真心实意的歉意,“对不起。”
她大概能懂班第此刻的感觉。
因为她这个所谓善意的隐瞒,本质上与先前班第为了在满城流言中维护她、撇干净她时的做法一样。
她明知班第是为她好,可仍会难受。
因为喜欢的人受到了伤害,更因为自责无力分担。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她其实是认同加了善意的隐瞒二字。
可推己及人,如今的体感告诉她不管是爱与被爱,都应先有尊重。
隐瞒,是伤害尊重的开始。
班第设想过避子药这事揭穿时,容温的反应。可能会抱着他委屈大哭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