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只爪爪(2 / 3)

掐破的掌心在上面涂抹出了一些血迹,“您决定见我。为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黎小姐。”

“您伪造了酒店入住身份,消除了登机信息,删去了机场录像,连一个前台人员的记忆您都做了手脚即便是和沈凌在一起,即便证件、机票、酒店都是沈凌订下的您在警惕谁您是故意让沈凌为您订了空票吗您认为谁会细致到去调查这些事情”

“你似乎精神有问题,黎小姐,放开门框。”

“您决定见我您愿意见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您究竟是为什么”

“黎小姐。”

曾经的祭司对曾经的执事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如果你必须寻求一个回复才能停止发疯,我只能补充,作为丈夫,希望你能辅助我的妻子更好完成工作,不要让她陷入麻烦与危险。仅此而已。”

“您认为沈凌会在针对黎敬学时遭遇危险。这不可能。对方只是黎敬学”

黎敬雪一怔“您暗示除黎敬学以外的角色您认为是您不想让沈凌见到廷议会主席您认为廷议会主席比祭司还要强大您认为那很危险”

“再见。”

门被合上,黎敬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猜测他话里含意时,已经放开了捂住门框的手。

她站在这儿,全身发僵,手掌滴血,浑浑噩噩,一如数百年前的那个夜晚。

我要离开了。下一任祭司已经选好,甄选祭司的方式也已经完善。我给你们留了足够延续的资本,为你们做好了所有能做好的准备。

你们是我的执事,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命令。遵守它,执行它,尽可能地去长大成人,杀戮也好自残也好心理封闭也好同流合污也好都与我无关现在,从我面前滚开。

我受够了。

黎敬雪不明白。

她一直是双胞胎中最木讷最死板的那个,她不明白,即便弟弟重复吼叫着“背叛”度过了扭曲的数百年。

她不明白,她甚至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薛谨的离去是否能算作“背叛”。

他只是离开了。

就那么离开。

抛弃了她和弟弟。

抛弃了整个教团。

黎敬雪不明白,黎敬雪当时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黎敬雪只是木讷地点头听令,黎敬雪

黎敬雪后来想,她是有那么一句,必须在告别时说给薛谨听的。

一句根本不遵守规则的话。

可她似乎,再也没有机会了。

半小时后,酒店大堂

沙发上的黎敬雪终于等来了沈凌。

后者一路蹦蹦跶跶,抱着一只手提式的古董收音机,整体外形则像一只被裹成球的毛茸茸,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怎么了阿谨说你来找我什么事要来这里说我今晚就回教团呀”

黎敬雪握紧手掌。

她是监事会的主席,她需要查明真相。

这是作为我执事的凭证。以后见铃铛如见我。

她不明白,那么模糊的暗示她不需要理睬。

她想对薛谨说一句话,这句话几百年后同样适用。

她是和教团一起被薛谨抛弃的。

他只是离开了。

“是这样的。”

黎敬雪掐住掌心,面色镇定,“还记得我之前对您说过的疑点吗关于廷议会。”

“是呀怎么了”

“我是来强调这一点的。”缓缓从包里掏出文件,就如同一开始她的目的,“这里是廷议会数百年来财务的流水记录,请您过目。”

“我想这是一份充足的证据,证明廷议会与总教长之间存在着某种从属关系我建议您重点关注廷议会主席,最好是今晚,您可以去试探一下那位大人的情况。”

“的确。我明白了,今晚我抽时间去趟廷议会。”

她要他隐瞒的真相。

她拒绝遵守规则。

与此同时,回廊,某处寂静的角落,廊檐下的阴影

“酒店入住身份没有异常”

“是祭司和监事会主席订下,共同居住的总统套房,大人。”

“登机信息没有异常”

“祭司旁边是张空票,购买人是监事会主席,似乎是为了让祭司放置多余的行李。”

“机场录像里没有异常”

“检票时祭司前方的男人48岁,国籍j国,是为前来a国参加考察的公司中层管理人员。祭司后方的女人19岁,国籍c国,是受邀来a国拍摄的职业模特。验票出站时同上,录像没有抖动或模糊痕迹。”

是吗。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水面。

身侧汇报的总教长像证明什么似的又急急开口了。

“一切都没有问题,大人,我们反复检查了三遍。”

他这才敷衍地点点头。

“放心,我只是确认你知道,凡事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