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所有朋友里最靠谱最值得信赖的好孩子。
无论何时都能保持理智,无论何时都是稳定的立柱。
于是他嘿嘿一笑,冲对方说“妈,走不动路,你也扛我一个呗。”
“滚。”
那天薛谨依旧是淡漠地扛着四个奇形怪状的醉鬼走出了脱衣舞俱乐部。
查克是这四个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他得意地向瞥见都市传说的路人表示“汝可见此邪恶之绘卷”。
但摇摇晃晃地被扛到一半,事情有点不对劲。
查克发现薛谨母亲般的唠叨一句都没有了,全程保持安静。
事实上,他安静得有点可怕。
“薛谨,你在往哪儿走呢”
“”
“这条路不是回萨尔伽店里的路啊。”
“”
“难道你是打算先送钟海林你怎么出了公会钟海林家也不在这啊”
“”
“艾伦租的房子是这条巷子吗”
“”
“我家更不在薛谨,你放我下来走路,我觉得我自己能走了”
场面越来越像鬼片了,薛谨走过的地方越发荒凉,查克打了个寒颤。
“薛谨你去哪儿”
无论何时都能保持理智的家伙抬眼看看他。
半晌,他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格外渗人的笑容。
结合月光和他奇幻的颜值,这个笑让他很像蛰伏了几千年出来吸人精气的深山老妖。
而且不是那种披上人皮去魅惑君主的妖媚笑容,是魅惑计划败露后半夜三更打算咬断全皇宫人脖子的阴森笑容。
恐怖到堪比怨灵。
“不告诉你。”
查克
“薛谨薛谨你等等,你究竟怎么”
突然和恐怖片boss十分相像的靠谱朋友带着这种阴森笑容把他们一路扛到了深夜的小树林。
他一直很安静很安静地向前走,最终在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四角亭前停下。
接着,运用怨灵般的身法,把他们一个个分别挂在了四角亭的四个角上,从包里掏出了成卷的鱼线把他们的双手一个个和亭角拴在一起绑好,绑好后还晃了晃昏迷不醒的艾伦,点点头,确认悬挂稳固。
然后他一个个拿出了朋友们藏在身上的符文道具、武器、任何尖锐的金属,以及所有能够连接外界的通讯工具薛先生阴恻恻地笑着将其丢在了土里,并掏出铲子挖坑掩埋。
查克“哥,你别吓人好吗,我下次再也不劝你喝酒了qaq”
薛谨没答复,他把铲子放回包里,保持着阴森的笑容冲唯一清醒的查克挥挥手。
“我上次就说过,再喝就把你们一边一个挂在四角亭上。”缓慢地歪歪头,“有些惩罚如果仅止于口头,是不会起到效用的。所以你们就挂在这儿吧。”
“这片小森林的土地所有权已经被移交给了某个大型企业,他们关于这片土地的立项项目最快会在后年执行。两年后那些人来施工时会把你们解下来的。”
这句话说完后,他转身就走。
查克“妈妈妈别妈”
这一刻,他迟钝的大脑终于想起了之前薛谨慢吞吞告诉他的事情。
不过醉其实还会醉,但是为了避免遭到袭击,随时保持警惕,我训练自己专门维持了一种醉酒机制。
所谓的醉酒机制就是变成恶灵吗
变成肆无忌惮干自己平时绝不会干的坏事且绝不心软的家伙吗
从恪守规则变成了随身携带鱼线和施工铲的极恶势力吗不不不鱼线和施工铲本来就在你包里吧,所以你平时满口规则为什么要在包里藏鱼线和施工铲啊绑人的手法未免太熟练了
而且喝醉时的行动力简直拔高了几十个等级真是从各种意义上都“避免遭到袭击”了啊
那真是查克所体验过的最恐怖的醉酒经历。
直到他们四个都相继醒来,直到互相对视离哭出来就差一点点,直到整整两天再度过去。
小森林那头再次传来踩踏的声音。
艾伦“不不不不这边有人不要拆除不要拆除起重机不要不要”
不是起重机。
是重新正常的好朋友出现在那边,衣着得体,气场温和。
薛谨困惑而不解地看着他们四个。
“你们喝醉后干嘛要把自己挂在这儿这是什么差劲的发酒疯习惯我就说我为什么醒来后会觉得哪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被挂着咦,而且挂起来的距离角度都很均匀,不愧是四角亭,非常美观”
萨尔伽“崽崽求求你把我解下来下次死也不会灌你酒死也不灌”
查克“救命救命妈”
艾伦“呜呜呜哇”
文职人员钟海林早已昏迷,此时无声地被挂在那里翻着白眼。
薛谨“”
他叹了口气,开始一贯的絮叨。
“都让你们别喝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