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了,这阳泉伯莫不是真想求娶姗姗做继室
还一口一个“姗姗”姗姗是他叫的吗
韩攸道“姗姗和嫣儿母女生的像,自然都是娇艳的花朵。伯爷还是称姗姗一声韩夫人吧,免得落人口实。”
阳泉伯不屑一笑“韩大人不是个软性子吗怎么今日一瞧,挺硬气的。果然有个厉害女婿就是不一样。”
邹氏不想和韩攸待在一处,也膈应阳泉伯阴阳怪调的扯上孟庭。
她刚想怼阳泉伯两句,偏在此时,前院那边响起一片喧哗吵闹。不似出嫁时的热闹,反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随即竟有女子的凄厉嚎叫响彻府邸。
三人交换了眼色,都打算先去看看。
赶到前院去,发现所有宾客都在此处围观。
原来是一个外头的女子来闹事来了,说要花容偿还她哥哥性命。
韩攸走近,一瞧那女子,顿时惊讶。
那女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竟是穿了件丧服,提着一篮子纸钱。韩攸到的时候,一把纸钱被风吹到众宾客脚下,顿时划破了满府喜庆的红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各位客人都瞧瞧,这韩家夫人是个浪荡无耻、心如蛇蝎的货色”
此刻女子正指着花容大骂,花容脸上血色尽失。
“民女叫萍儿,早年和哥哥失散如今终于得知了哥哥曾被卖到这府里当下人,可谁料哥哥竟被这花氏给害死了”
“花氏独守空房受不住,召我哥哥伺候她用完了就把人毒死了灭口好在老天爷有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让民女找到了证人”
“韩敬、花容还我哥哥性命不然咱们就公堂上见”
这事太惊世骇俗,众宾客一时又是哗然,又是将信将疑。
韩敬道“哪里来的疯子,胡说些什么”
萍儿怒道“我哥哥叫阿望,你大可去查查,这些年府上可有死过这人。我还知道,不单是我哥哥,这花氏还毒杀了好几个和我哥哥一样无家无室的人”
“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萍儿冷笑一声,“花氏背着你和下人行不轨之事,韩敬,你可醒醒吧”
这一句砸下来,饶是韩敬脸皮厚如城墙,也要顶不住了。
震怒又疑惑的视线,猛地刺向花容。韩敬不敢相信,花容莫非真背着他做了这些事
花容哭得梨花带雨,蓦地滑落在地,像是抖落心肝脾肺般可怜“老爷,她是个骗子她就是专门来闹事的,不想让芳儿高嫁”
哪怕韩敬再疑心花容,也猛地反应过来。是啊黎家的人还在这里,要是因这萍儿之故,毁了亲事,他可就失去攀上黎家的最后机会了
萍儿却道“你家小姐嫁不嫁人,关我何事我今日来就是要为哥哥讨个公道我们兄妹情深你们肯偿还我,就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公堂上见”
听了这话,韩敬算是彻底清醒了。
什么兄妹情深这婆娘就是个来要钱的
她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赔她足够的钱,就私了;如若不然,她带着人证去公堂。要是花容真做出那些打杀之事韩敬忍不住一哆嗦,妻犯法、夫之过,他和花容谁也别想善了
韩攸震惊看着这一幕幕,好半晌没回过神。
萍儿提到的哥哥阿望,韩敬或许不知,韩攸却是有印象的
他从前和这个阿望聊过,知道阿望真有个失散的妹妹,其余亲人皆是不存。后来不知怎的,阿望就在睡梦里死去了。郎中说是发了心疾,可阿望身强体壮,怎么会忽然就心脏出问题
萍儿还说,和阿望一样死法的人有好几个。大房奴仆的变动,韩攸并不清楚,他这会儿使劲回忆
“呵。”邹氏忽然冷笑了声。
韩攸因而回神“娘子”
邹氏冷笑“瞧见了吧,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女人。她看着有多冰清玉洁,心就有多黑。偏偏你们男人就吃她这一套,放不下这种柔弱之物。我看你八成还在想,这是哪来的疯婆子空口白牙给花容泼脏水。”
“娘子,不是,我没这么想”
邹氏转身就走。
韩攸连忙去追。
旁边阳泉伯望着韩攸和邹氏的背影,嘴角翘起一抹略显狰狞的笑。
韩攸一路追着邹氏,见她不停,他加快步子,始终紧紧跟着。
邹氏被韩攸跟得心烦了,驻足甩头骂道“韩攸,你有完没完”
韩攸小心翼翼望着邹氏“娘子,你终于肯同我说话了。”
邹氏冷哼,别过视线“你要说什么。”
韩攸急急道“娘子你听我说,大嫂如何同我无关。我在乎的是你啊娘子”
邹氏听了这话却是好笑,口吻蓦地一凌“你的在乎值几个钱有没有你,我都一样活我现在一个人悠闲自得,不需要你韩攸,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识相就别来烦我,要不然就跟我去办和离的文书”
韩攸愣了一下,就在邹氏准备不理他走人时,却听他道“姗姗,一定要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