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爹,我想通了,让他放我出去。”
听着韩茹声音里压抑的那种疯狂,韩芳暗自勾了勾唇。
她终于把韩茹挑唆疯了,就让韩茹去和韩嫣狠狠的掐吧
于是韩芳乖顺的道“大姐姐再耐心等等,妹妹这就去和爹说。”
没过两天,韩敬松口。韩茹如愿以偿的走出茹蕙院。
走出茹蕙院的韩茹,见府中无比萧条的景象,有些吃惊。
府里砸锅卖铁,当真是把能卖钱的全都卖了
韩茹撞见了花容,见花容穿得那么朴素,连发饰都没了,韩茹更是吃惊,心里那道念头也更疯狂。
花容两个月没见到韩茹,想念得不行,她拉着韩茹进屋说话。
“茹儿,你可算出来了。”
母女两个在榻上坐下,从前她们都坐蜀锦套棉花的软垫。现在,连软垫都被卖了,只能坐在硬邦邦的床褥上。
韩茹拉着花容的手说“娘,我不想嫁给那些低贱的商贾”
花容面有愁容“茹儿”
韩茹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娘,你帮我一回,给我点儿钱我还没死呢,谁说我就爬不起来你给我点儿钱”
“茹儿,你想做什么”花容觉得不对,“老爷好不容易放你出来,你可不要再惹事了,稍微收敛着些,才能有机会翻身。”
韩茹狠声道“给我十两银子,我就有翻身的机会了娘,你帮帮我,难道你要我继续枯等在家里,然后哪天就被爹嫁给低贱的商贾吗”
花容姣好的面目笼罩上影翳,低低喃喃“茹儿,不是娘不帮你。家中负债累累,欠了黎家的和嫣儿的都还不起,我把头饰都卖了。没有办法拿出十两银子。”
韩茹不相信“这么大个江平伯府,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花容叹了口气“茹儿,已经没有江平伯府了。自从三房分出去,我们实际便在坐吃山空,现在更是到了几乎要变卖房产的地步。”
“那爹也没有去求三叔父帮忙”
“老爷去求了,但是还没见到三叔的面,就被桂妈妈赶出来了。”
韩茹气的脸色黑沉“一个下贱的奴才,都敢蹬鼻子上眼”
花容无奈道“茹儿,如今的我们和普通百姓是一样的。桂妈妈身为善金局将作监府里的得脸下人,当然也就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
韩茹咬牙切齿道“我要钱只要有十两银子,我就能翻身我必须要弄到钱。”
“茹儿,你到底想做什么”花容更觉得不放心。
“娘不用知道。”韩茹道,“只要想办法弄到十两银子就好了,娘,求求你想想办法帮我我真不想嫁给又老又丑的低贱商户”
花容沉默下来,过了会儿,她脸上的愁容渐渐变成冰凉的柔和,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我带着你去求三叔借钱,不让邹氏知道。”
韩茹灵机一动“娘,你的意思是,我们在三叔父下朝回来的路上拦他轿子”
花容颔首“嗯。”
韩茹忧心道“可是三叔父会借钱给我吗”韩攸近来对大房的态度强硬了很多,这一点韩茹也有感受。
花容柔声曼语“试试就知道了,你三叔父这么多年都放不下我,怕也不是一个分家就能彻底放下的。”
韩茹听了这话一怔“娘,你说什么”陡然目瞪口呆“你说三叔父放不下你”
花容柔和的呢喃“要不你以为,他先前为什么总养着我们他是不愿意见我过苦日子。近来他闹分家,大约是被邹氏逼得没办法,总也要照顾妻女的感受。不过,对男人来说,主动倒贴上来的女人,又如何比得过求之不得的他人之妻呢”
韩茹呆如木鸡,陡然就脸色无比扭曲阴沉。
既然如此,她就一定要从韩攸手里要到钱
后头只要她借着钱成功翻身,定能让韩嫣膈应一辈子。
韩茹无声啐了一口贱人,走着瞧
当韩攸在街道上被人拦住轿子时,还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了。
一掀开轿帘,就看见花容和韩茹跪在跟前。
韩攸怔住。
“三叔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求求你了”
花容素面朝天,从上到下只有一件单薄的衣衫,发饰全无。她像是一团随时会散去的雾气般,哭得梨花带雨。
“大嫂,这”韩攸一个回神,忙道“大嫂、茹丫头,你们先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花容摇头哭泣,她摇头时,脸上的泪滴直往下掉,无比的可怜。
她以袖拭泪“三叔,你看我身上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还是还不上府里的外债。我知道我不该来求三叔的,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可是茹儿要被老爷卖出去换钱了,我这心跟搅碎了一样。我不求三叔原谅茹儿曾经的所作所为,只求三叔能看在到底是一家人的份上,给茹儿十两银子,让她能去别处安身”
韩茹也跟着哭道“三叔父我错了我都错了可我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啊三叔父,求求您给我点儿钱,从小您就是疼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