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

江淮稍回头，嗤笑出声“那我能回去吗要让我腆着脸给人当儿子，好歹至少得是个知名乡镇企业家，单单有钱”

薄渐一惊，扯住江淮校服“小心”

江淮“”

没等江淮反应过来，他感觉到滑板前头撞到什么梆硬石头墩子上，人仰板翻，薄渐拉校服拉了个空，江淮人下去了，校服徒掀到头顶。

薄渐“”

江淮坐在地上，静了一会儿，有始有终地说“是很难打动我。”

光顾说话没看路，江淮自己也觉得傻逼。他想薄渐肯定又要笑话他了。

可薄渐没笑。

他蹲下来，把掀到江淮肩膀高校服下摆放下来，理整齐“那什么能打动你”

“开玩笑。”江淮“啧”了声，笑起来“那种傻逼东西，有名没名，我都不可能腆着脸去给他当好儿子。”

“我知道。”薄渐放轻声音“但我问是你在害怕什么。”

江淮愣住了。

薄渐注视着他，浅色眼像浮冰水，干干净净。

他说“我觉得你在害怕一件事。”从他刚刚认识江淮，刚刚发现江淮是oga时候他就看见，江淮在害怕一件事。

江淮不想让自己是oga这件事被公之于众。

以前薄渐以为江淮害怕别人知道他是oga是因为江淮不喜欢oga，所以掩饰，躲避，甚至逃避自己oga身份。

但后来薄渐发现不是。

江淮不是逃避，他承认自己是oga，承认他有oga身体，有oga信息素，他没有不喜欢oga，不喜欢别人，也讨厌自己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oga这件事。

薄渐叹息似问“你在怕什么”

江淮不知道薄渐具体在问什么，可他心悸起来。

他反问“我怕什么了”

薄渐沉默了好半晌。许久，他才开口，嗓音微有嘶哑“你怕别人知道了你是oga，就看轻你，觉得你轻贱吗”

他想，江淮确实是个硬到死，让人头疼个人英雄主义者。

“你怕你保护不了别人，”薄渐说，“别人还倒过来可怜你对吗”

江淮静了。

他撑在地上，被冻得指节发红手指蜷了蜷。

“没那么夸张，”他轻描淡写道，“就是为了不必要麻烦能少一些。”

能更轻松，更自由些。

能去做他想做事。

他散漫惯了，不喜欢拘束。

“有些人觉得好像oga天生比别人少块骨头，”江淮哂笑道，“自己站不起来。”

“可这不是事实，你知道。”薄渐说。

他看着江淮“九年义务制教育就教过，aha和oga在生理结构上除了性腺系统，没有别区别。”他低声说“性腺不决定脑子。”

江淮笑了“所以那些人是脑子没长好，从性腺上找借口”

薄渐唇角微弯“是。”

天色渐暗，西天漫开霞彩艳丽红紫色。

薄渐很轻地握起来江淮手。

他手是热。

江淮忽然觉得那些像夜中影子一样幢幢而模糊恐惧离他远了些。他想起江俪。十七年，他吃喝用住上学用每一分钱，都是江俪赚来。

他两三岁时记忆已经很模糊。

他只记得那时江俪要一边读毕业证，一边照顾他，一边打零工，做些黏珠子串珠子手工品活，赚出两个人租在一套破房子里要开销所有钱来。

“aha也好，oga也好，都和一个人有没有能力，够不够优秀，能不能保护别人没关系。”薄渐轻轻说“你妈妈是oga，她一个人养大你，不算保护你么。”

江淮静然。

好久，他低着眼，攥紧了薄渐手“我知道谢谢。”

“非知名乡镇企业家”严松先生，正坐在他迈巴赫里，火冒三丈地咒骂这个aha儿子给脸不要脸，猛然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觉得江淮那个没大没小男同学眼熟。

因为和薄贤长得有五六分相像。

如果把薄贤比作开全国连锁超市老板那严松，不光严松，算上他丈人，差不多开就是个村口小卖铺。

严松脑门儿一下子冒出冷汗来。

薄渐今天回家回得稍晚。

前段时间薄贤忙得脚不沾地，这几天刚刚清闲了一些。

他靠着软椅，坐在壁炉边，拿着份纸质报，瞥过儿子七点多，儿子才放学回家。但儿子仪容整齐，不像是发生过什么事样子。

他随手又换了份报，清清嗓子“放学了”

“嗯，周五。”

国内知名企业家薄贤先生不动声色地睃向薄渐“前几个星期我给你推荐书你都看了吗”

薄渐微微顿脚，侧向父亲，似笑非笑“教你如何做猛a还是军体拳入门”

被儿子直接叫出这些野汤书目全名，薄贤稍有些脸上挂不住。他咳了声“怎么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