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又往左扭回头。
秦予鹤直直地盯着他,扯着他袖子。
薄渐不紧不慢地扣住江淮手,错进手指去。
半晌,江淮有点嘶哑地开口“你们他妈抓逃犯吗放手。”
薄渐没放。秦予鹤扯着江淮袖口,好半天,一下子松下手来,手揣回了衣兜。“中午放学有时间吗”秦予鹤没笑,低眼看着江淮,“不说等我回来请我吃饭吗”
薄渐捏了捏江淮手。
江淮没动“行我还有十来分钟放学。”
他稍一停,又说“你先走吧,我放学去校门口找你。”
秦予鹤看着江淮一时间没说话。好久,他又低头看了看薄渐扣住江淮手。
他拢了拢大衣,没什么表情“好,我先走。”
秦予鹤下了楼。
低微脚步声愈来愈远。
江淮瞥了眼薄主席“您可以把手松开了吗”
薄渐垂了垂睫毛“不松。”
“”
薄渐说“中午我也要去和你们一起吃饭。”
江淮无情地抽出手来,薄渐要拉他,他“啪”地打在薄主席手背上“不行。”
薄渐知道江淮不会答应,也没想过要逼江淮答应。他含着点笑意问“为什么不行啊”
江淮嗤了声“你逼事儿多,难伺候。”
薄渐“”
江淮懒洋洋地随口说了句“秦予鹤比你好伺候多了。”他说是吃饭方面,老秦特别好说话,他就是带秦予鹤去吃路边摊,秦予鹤也没意见,不像薄主席,仙女下凡,露水不沾,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整一事儿逼精出身。
薄渐眼皮微抬“你还伺候过秦予鹤”
江淮“”
江淮猛地想起来了上周周五班里聚餐后去薄渐家做事,耳朵烧起一股火,他往后仰了仰,带着愠色“你神经病啊我伺候个屁。”
薄渐稍稍侧了侧头,和江淮咬耳朵“反正我只伺候过你。”
本来就在标记期,江淮觉得他那些乱七八糟念头又要止不住了。他瞥见薄渐嘴角伤口,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嘴还疼吗”
“疼。”
江淮“”
“那我跟你去趟医务室”江淮问。
“不去医务室,擦酒精疼。”
“”
薄渐敛眸,细长白皙手指点了点唇角“你给我吹吹就好了。”
“叮铃铃铃”
第四节课放学铃刚好打了。
楼梯拐角空无一人。
江淮衣兜里手指动了动,指肚沁出点汗。他迅速,蜻蜓点水似在楼梯拐角,听着下课铃在薄渐破掉嘴角边亲了下。
他别过头,往楼下走了“幼稚。”
薄渐唇角弯起,跟了上去。
江淮闷头在前面走“你们两个打架了”
“嗯。”
薄渐和秦予鹤能打起来,这种事比秦予鹤突然出现他在学校,还被德育主任抓了还要震撼他妈。且不提薄主席曾放言“好学生从不打架”,薄渐和秦予鹤都没见过面,这两个人怎么能打起来
江淮停脚,扭头“你俩怎么打起来”
薄渐轻描淡写道“两看两相厌。”
江淮“”
秦予鹤一直不喜欢薄渐,这他是知道。老秦曾多次以革命友谊伙伴身份警示过他,不要为了一个狗aha破坏了强者终身大业。
江淮记得那时候他和老秦说他跟薄渐屁点儿关系都没有。
是他没自知之明。
江淮默了半晌,没太有信服力地说“打架不好,以后别打架了。”
薄渐瞥了他一眼。
江淮自己都觉得自己说这种话就纯属放屁,他自己都才因为打架从德育处出来。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就先走了。”
薄渐没说话,捏了捏江淮小辫儿。
江淮无情打掉“拜拜。”
秦予鹤在校后门等江淮。
正好放学点儿,校门人来人往。十二月份了,树木萧瑟,天空雾蒙蒙冷白色。秦予鹤也是那种站在哪儿都招人看人。
江淮插兜过去“要叫卫和平一起来”
秦予鹤忽然手臂伸过来,勾住江淮肩膀,狠狠压着他,却半天才说出话,声音发狠“妈,老子下飞机第一个找你,发两条微信你他妈一上午都没回”
秦予鹤一近一米九aha,皮紧肉实,压在江淮肩膀上,差点没给他压跪下“我日,你松开我”
秦予鹤这次没松,他压着江淮肩膀问“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江淮,你是不是变心了”
一回国,秦予鹤这他妈发什么神经呢。
江淮搡开他,拧着眉“你有病我变你妈”
秦予鹤看着他,鼻尖被冻得通红。江淮突然想起来他在校门口站得也挺久了,皱了皱眉“冷吗,中午去哪吃,我打辆车。”
秦予鹤碰了碰鼻子,眼睛被冷风吹得也有点红。“随便吧,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