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看她累成狗,他笑起来“不错啊,没倒一,可喜可贺。”
迟昭懒得理他。
女子八百米堪比噩梦,迟昭跑得嗓子疼,缓了一下午也没缓过来。幸好当初程尘给她报的是八百,要是一千五,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晚上回家,迟爸看她那个难受样,说道“不能跑就别跑,跟自己较什么劲儿。”
“我再不跑我们班没人跑了。”
这是实话。
迟爸给她倒了杯水“这都是平常不好好上体育课的原因,一个个的,等中考看你们怎么办。”
前世中考前没日没夜练体育,简直是人生黑暗的顶点,迟昭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她决定等下个月开学就开始锻炼,免得临时抱佛脚。
这么想着,迟昭看向一边做题的叶司予。
叶司予茫然地抬头,不明所以。
“等开学你陪我跑步吧。”迟昭道。
叶司予愣了愣,毫无悬念地点点头。
过了八百这个大槛,第二天就轻松多了,迟昭还剩下跳高一个项目。她跑步不行,跳高还可以,这主要归功于她的身材,纤细高挑,动作就比较轻盈。上午比赛,她拿了个第三回来,在一班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名次。
昨天一天,一班铩羽而归,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有程尘一骑绝尘,一百米第一,跳远第一,一千米第一,标枪第一,拿了个大满贯。饶是如此,还是没能力挽狂澜,初二一班的总体分数很快跌至倒数第一,挂在主席台的排名榜上,堪比耻辱柱。
班主任周成都没眼看,见了面被其他老师调侃“你们班可以啊,程尘拿了三个第一都能倒一。”
这传来传去都快被玩成梗了。
好在运动会即将结束。
上午杂七杂八的项目基本都告一段落,下午是女子一千五,男子三千两个重头戏,以及团体接力赛。
女子一千五开始检录,参赛的女生突然告知迟昭来大姨妈不能跑了。
迟昭道“那问问班里还有没有能顶的,实在不行就弃权。”
女生去问了一圈,八百都没人愿意,更不要说一千五了。没人愿意出头,只好弃权。迟昭让她去主席台报备。
迟昭处理完就没再管了,忙着清点起剩下的矿泉水,看够不够撑一下午。就在这时,主席台突然传来广播“初二一班迟昭同学,初二一班迟昭同学,听到广播请速到检录处集合,听到广播请速到检录处集合。”
迟昭一愣。
其他人也怔住了。
“报错了吧。”许美静道,“不是说弃权吗怎么改成你了。”
迟昭也纳闷。
运动会有规定,临时换人算弃权,第二次如果再弃权就连精神文明奖也没得拿。但另一方面迟昭对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知道自己绝对跑不下来。
正犹豫间,老周道“没事,你随便跑跑,跑不下来不要名次也可以。”
周成都这么说了,迟昭只好同意。她戴上号码牌去检录,就剩下她一个没到,检录完直接比赛。
或许是明白这一千五对她难度有多大,连程尘都没再说风凉话。
许美静挤到跑道边上“昭昭,加油。”
开始了。
昨天跑完八百,迟昭嗓子火辣辣的都像是快冒烟,这才刚跑没多久,那种感觉又来了,而且更为强烈,从嗓子一路蔓延到胸腔,连呼吸都成了负重的折磨。
呼吸。稳住呼吸。
迟昭想着叶司予的话。
第一圈意识还算清楚。
到了第二圈,迟昭意识俨然涣散,为了集中注意力,她在心里默背起元素周期表。
钾钙钠镁铝。
呼吸变得急促。
锌铁锡铅氢。
大脑缺氧到爆炸。
铜汞银铂金。
加油声,广播声,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都被隔离在意识之外,渐渐变得不甚清晰。只有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充斥在整个耳鼓膜。虽然老周说放弃也没问题,但真的被推到了跑道上又是另外一回事。迟昭清楚应该要放弃了,像迟爸说的,何必跟自己较劲。
但是。
停不下来。
身体仿佛与大脑分离,机械地只朝着一百米,下一个一百米一路前进。麻木到连痛苦都慢慢远离。
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迟昭觉得自己会一直跑到死为止时,身边忽然有人喊她“学姐。”
熟悉的声音让她抽离的意识归位,迟昭抬抬眼,看到内侧草坪上,叶司予陪跑在她旁边。
“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迟昭上气不接下气。
严格意义上来讲,比赛时是要清场的,但女子一千五和男子三千是例外,通常都允许班里学生在内草坪陪着,只要不违规就好。毕竟这段路程实在太漫长,万一半路有人晕倒,也好第一时间接应。
“我从刚才,就一直在。”
不止是叶司予,许美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