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郡主长我一岁,何来年少无知她觊觎我的位子,意图暗算太子殿下在先,对我不敬在后,我和殿下不想再看到她,也无可厚非吧至于宽宏大量,用令孙女的话说,我这种寒门武将的粗野女儿,可从来不懂你们清贵世家的行事规矩。”
嘉宁长公主深吸口气,只怕再与她掰扯,会被其余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便强忍愤怒不再多言。
桌案下,姜云琛不着痕迹地挠了挠赵晏的手心。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赵晏在这方面天赋异禀,甚至都不需要他教
但转念想通。
她与他唇枪舌战多年,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应付在座之人却绰绰有余。
计划第一步就如此顺利,他还没开口,对方已迫不及待地送上了门。
宴会开始,宾客们的贺礼逐一呈上,令人眼花缭乱。
姜云琛不仅带来宫中造物,还尽数收购了纪家近些日子从五湖四海收购的珍宝,他一出手,众人叹为观止,顿时抛却一切顾忌,争相在临川王面前出风头。
“殿下实属客气。”临川王谦虚道,“本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劳您这般费心,简直愧不敢当。”
姜云琛与他虚情假意“叔祖父何出此言,您德高望重,往后侄孙还要多多仰仗于您。”
临川王持杯的动作一顿,仔细体会他话中之意。
姜云琛又道“侄孙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但现在不是时候,待夜晚再请您观瞻。”
临川王回过神,抚须笑道“殿下好意,那么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侄孙与叔祖父本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姜云琛微笑举杯,与他各自饮尽。
热闹一直持续到傍晚,席间觥筹
交错,歌台暖响、舞殿冷袖,排场不亚于宫宴。
纨绔们醉意朦胧,渐渐放浪形骸,嘻嘻哈哈地用上好的酒水互相泼洒,将珠玉宝石投来掷去,更有甚者,看中身畔的美貌婢女,索性拖去隐蔽之地快活。
临川王对此司空见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余光打量太子,他仿佛视若无睹,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中起疑,却又忍不住想,莫非皇帝和太子当真对广平王失去了信任
也是,天下何人不爱至高无上的权力,广平王多年安分守己、与世无争,才得以享受其他宗亲望尘莫及的待遇,一旦他暴露出野心,谁还能容得下他
皇帝表面上云淡风轻,太子也一副目下无尘的清高模样,但触及根本利益,兄弟叔侄都是笑话。
他默然喝了口酒,隐去嘴角嘲讽的冷笑。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凉州起东风了。
让姜云瑶死在广平王的地界,也算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个合适的归宿。
暮色四合,庭园中升起煌煌明灯。
一时间,亭台楼阁亮如白昼,乐声依旧不绝于耳。
赵晏不动声色地与姜云琛交换眼神,旋即装作醉酒,软软地靠在了他肩上。
“来人,扶太子妃娘娘去歇息。”临川王吩咐道,转头揶揄,“供贵客下榻的房间已收拾好,距离这边不远,太子殿下不会舍不得与娘娘分开吧”
“叔祖父说笑。”姜云琛道,“侄孙还等着为您献礼,怎会提前离席”
两名婢女上前搀扶,赵晏喃喃地说了几句醉话,抱着姜云琛不肯撒手,姜云琛轻声哄劝几句,她才作势松开,不再反抗,被婢女们带走。
她旁的演技不行,装醉还是手到擒来,以前在军营里,大家闲时举杯痛饮,都是一醉方休。
父亲酒量极好,她随了他,鲜少喝得不省人事,但却对别人各种各样的醉态熟稔于心。
一路上,她脚步虚浮、东倒西歪,看到漂亮的花草和装点树木的绸缎及夜明珠,都要兴致勃勃地停下来观摩,婢女们好说歹说,她才肯继续前行。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夜色重重,此地的灯火不及宴会所在
之处明亮,她以为自己看走眼,不由停住脚步,结结巴巴地疑惑道“那些人是谁要要去做什么”
“奴婢们也不知。”婢女答道,“许是外面来的。”
外面来的
宾客们的贺礼都交由临川王的家仆搬运打点,压根无需外人插手,除了姜云琛带来几名纪家的伙计,说是要等晚上演示一件别致的礼物。
那么他们都是纪家的人了。
赵晏对姜云琛的安排了如指掌,原本不以为奇,可是
为何沈惟会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此文又名我和我的两个情敌。
赵晏此文又名我和我的戏精老公。
抱歉迟了,从上周末开始,这两天每天都有事,而且临到完结有点卡文,大家看完感情戏尤其是车之后好像都没兴趣了,数据一直掉,但剧情实在是没法省略,我尽量写得简洁点,赶紧走完吧orz
感谢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