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不适,悄然放下心来。
正待下榻,突然,赵晏从屏风后冲出来,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敞开衣襟,露出胸前的痕迹,面色红得像是熟透的果子。
大意了,看见他身上那样,就该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被宫人们瞧得一清二楚,锦书素来稳重,都惊得险些把水盆打翻。
更要命的是,她脖子上有一块,都不知该如何遮掩。
“我的错,愿受太子妃娘娘惩罚。”姜云琛着,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近前。
她站在脚踏上,他坐在榻边,迎面便是她玉雪莹白的胸口和平坦紧实的腰腹,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仿佛无声的引诱。
赵晏兴师问罪而来,但剩余的话未出口,忽然生出些许不祥的预感,下一瞬,已被他勾住腰身,重新拖进床榻。
怎么又来一晚上还没睡够吗她啼笑皆非,却很快不受控制地沉浸在缠绵缱绻中。
她算是明白了,对于某些人,“食髓知味”是个多么可怕的词汇。
幔帐垂落,宫人们匆匆退了出去。
锦书听过守夜宫人的汇报,已然知晓发生了何事。太子爱惜小娘子至极,必然不会用强,既是小娘子自己的选择,她这做奴婢的只感到高兴。
方才看到小娘子时,她都忍不住脸红心跳,那种浑然天成的妩媚,加上发自内心的笑容,美得光彩夺目,令她和一众宫人挪不开眼。
太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讨得小娘子欢心,彼此两情相悦,往后定能白头偕老、携手一生。
陆
平等在外间,见她们这么快去而复返,顿时会意,叹息着摇了摇头。
太子妃昏睡了十天半月,才刚醒来,太子就如此急不可耐,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看这样子,应当是又行了。
赵晏最终下榻更衣,已经日上三竿。
她坐在桌前,看着丰盛的菜肴,也不知自己吃的是早膳还是午膳。
罪魁祸首倒是颇有眼色,鞍前马后地为她夹菜盛汤,就差亲自喂到她嘴边。
她没好气地瞪他半晌,还是忍不住破功,弯了弯嘴角。
而今,她和他是世上最亲密的人,是真正的夫妻了。
姜云琛见她笑,心中安定,振振有词地为自己找借口“我怕你走出这门,便要去找阿爹和阿娘请求和离。”
“”赵晏语塞,一时竟听不出他是单纯害怕她出尔反尔要和离,还是报复她嘲笑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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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聋作哑,低头吃菜喝汤。
心里却比盘中的樱桃饆饠还甜。
用过膳,姜云琛提议道“你不是有话想问陈将军,我给他传封信,我们到宫外与他见面吧。”
赵晏正要点头,突然想到自己的脖子“不行,我这两天不出门,等过几日再。”
旋即,她看到他衣领边缘的痕迹“你这个等会儿拿脂粉遮一下吧,以免被人看到。”
虽然不能完全覆盖,但至少不那么打眼。
“无妨,谁敢一直盯着我看”姜云琛不以为意,“何况朝中官员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才不会对这种东西大惊小在下知错,太子妃娘娘有令,在下岂敢违抗”
赵晏收回揍人的手,就听他接着道“下次吸取教训,不能再碰脖子了。”
“”
什么叫贪得无厌。
这就在考虑下次了。
她避重就轻“旁人三妻四妾我管不着,但你若敢效法,我就不要你了,别以为我睡别以为之后即可高枕无忧,皇后娘娘对我,我要是对你不满,随时都能与你和离。”
“遵命。”姜云琛言听计从地拱了拱手。
再次觉得赵晏才是他父母亲生,自己或许是他们当年游历青奚
的时候顺手捡的。
思及青奚,他心想,数月前收到赵景川让赵晏带来的消息、得知临川王在西南形迹可疑之后,他派去剑南道明察暗访的探子们,近几日也差不多该回京复命了。
随后几天,赵晏闭门不出,专心打理内务,闲时便读书作画,或是和姜云琛到校场比试。
东宫有亲卫及数量可观的府兵,以前她想着迟早会离开,不愿过问他如此重要的私事,而今没了顾忌,索性不再跟他客气,校场武器齐全,还能射箭骑马,也比后院宽敞太多。
将士们早知太子妃出身燕国公府,武艺高强,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然而当她策马飞驰,连发数箭皆中靶心,又与太子打得不相上下时,他们还是由衷地感到赞叹不已。
太子身手绝佳,功夫绝非花拳绣腿,但无论空手拆招还是短兵相接,太子妃都未有半分劣势。
众人高声喝彩之余,总算明白,为何太子多年不近女色,却唯独倾心于赵六娘。
志趣相投、棋逢对手,以及不言而喻的默契,不管是作为知己还是夫妻,皆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