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前两日姜冼木在他这里虔诚道歉的样子,姜霁心中发寒“真真是小人行径”
明面上恨不能把心都掏他们,暗地里却做着将他们碎尸万段的谋划
姜零染看了姜霁一眼,问大虎道“单知舟去元诚伯府见了谁又谈了什么可能打听到”
“他是跟着大夫人一起进府的。”大虎禀道“不过,人在内院,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姜霁兄妹并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往别人府里安插棋子的事情从来也没做过。
故而,他们出去打听消息,能探得的消息十分有限。
姜零染听完看向姜霁,温声道“或许只是单知舟想要找同盟,并不能确保她们参与其中的,哥哥别着急下定论。”
姜霁嗤笑一声“这话,妹妹自己信吗”
扪心自问,他们并无对不起大房的任何行为,至多是遇到欺压时偶有反抗。
但饶是如此,大房也不容他们活下去。
既然已到了一生一死的局面,那他们也只能求生了
姜零染抿抿唇,低声道“哥哥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大虎看没了吩咐,揖手悄声退了下去。
姜霁闻言面上笑意发苦,揉揉她的头“我不难过。”
“只是”他眸光幽冷的看着虚空处,片息寒声道“这次,不能再轻饶了”
姜零染对大房的感情有着复杂的过程,从死心塌地的顺从,到怨怼,再到憎恨。
重生回来后她心血冷了,时刻谨记着要做的事情,但爱恨似乎都变得淡了很多。
有时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眼淡漠,神色疏冷,她不禁会想,这是她吗她是这样的人吗她并不想活的这般冰凉凉的。
站在大房的立场看待前世的事情,自保不是错,不救他们不是错,贪图银利更是没错
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罢了
所以,她自认为对大房还算包容。
只要她们不到她跟前找死,她也懒得去过问,却不曾想他们一再的变本加厉。
姜零染的情绪分毫未被这件事情所牵动,无怒无恼,不骄不躁,听后唯一的想法就是,挺好的
用一件事,除掉两个隐患。
省时,省事
“就依照哥哥的意思去办吧。”她没所谓的说完,端着茶抿了口。
姜霁不在京城的日子,姜零染的许多事情都是燕柒在办。
如今他在家,自然由他负责。
想到单知舟,面上略起了凝重“云溪这才病了几日他就等不得了看来,动手的日子就是最近了。”
姜零染知他担忧自己的安危,抿笑道“有兄长在,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姜霁轻笑道“当然”
王瞎子得了血葫芦草后次日便用上了,隔两日眼睛果然有了好转,瞳仁上的白膜变淡了不少,他也终于隐约朦胧的看到了些微弱的亮光。
对于失明多年的人来说,这种情况足以让人欣喜疯了。
他找到姜零染,连连道谢。
姜零染看他因情绪高涨,导致脸颊微红,呼吸急促,唯恐他欢喜的过了头,忙请着人坐下,笑道“我可不敢居功。”
“我只是把血葫芦草给了您,其余的什么都未做,实在当不得您这声谢。”
王瞎子笑道“那不知燕柒公子在何处我想登门去拜谢。”
姜零染微怔。
他出京已有几日,这会儿在何处,她也不知道。
姜霁看了眼姜零染,垂眸淡淡道“他就在隔壁住。”
“不过,听说出京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
不能拜谢恩人,王瞎子有些沮丧,但想着以后都留在京中,这声谢早晚都能说,也就释怀了。
燕柒出京并不是秘辛,但他的行踪历来无人关注,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被皇上拘在京城。
这方寸大的地方,找个人还不容易
所以直到昨日,才陆续有人得知燕柒回了江南的事情。
朝野内外议论纷纷。
因着传言的缘故,不少还未站队的朝官便都想往燕柒靠拢,这还没观察试探出个结果来,人就回江南了
这是什么情况
皇上不是不让人出京的吗这会子怎么倒又准了
莫非是有意“控制”燕柒从而力保太子
自然是猜不出个所以然的,便都想法设法的打听燕柒的归期。
问到太子跟前,太子说不知。
湘信两王也惧是称不了解。
没办法,只好去问皇上身边的人。
谁知高得盛听了后,反惊讶的瞪大了眼,问他们道“柒公子出京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倒把去探消息的人给问住了。
到最后也不知出京的因由,回京的日期。
不少人心中焦躁起来,觉得也就是燕柒了,换个入了玉蝶的亲王,出京后行到哪儿,歇在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