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又痛又害怕。”
“怕我”
“嗯。”林斐伸手握住他手,紧紧地捏着,小声说,“傅叔叔,你刚才,特别像那种杀人不眨眼人。”
傅施阅看眼他捏用力地手指,“你觉得我是吗”
林斐翻过身,下巴搁在枕头,盯着他端详几秒,“不是,你是我男朋友,那个老色鬼想你生气是正常,只不过你有点太凶了。”
真傻。
傅施阅反手握住他手,包裹在掌中,林斐手并不软,少年骨骼凸起,指节泛红如同蔷薇花苞,声音低沉,一字一顿,“抱歉,我人办事不利。”
林斐趴着,懒洋洋地像个猫晒太阳,狡黠地眨眨眼,“没关系,以后都要你来接我,不是你来接我不上车。”
傅施阅轻轻“嗯”一声。
林斐目标达到了,想起一件重要事,“你是怎么找到我”
傅施阅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耳钉,捏下他鼻尖,像哄小孩子似,“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找到你。”
林斐扑哧笑出来,爬起身,凑过去在傅施阅脸上亲了下,“傅叔叔,我不信。”
这会还躺在地板上惨无人色郑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保镖出门查看情况,包厢里只剩下他和林斐两个人,那个少年站直身体,不知道想些什么,慢慢撩起袖子,似乎是下定决心,端起桌上一瓶酒,临头浇下,酒瓶“啪”落地,四分五裂,摔成碎片。
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郑总,掂起一块锐利碎片,在手臂上比比,干脆利落划下去
郑总永远想不明白,亦如傅施阅不会知道那一刻林斐心里在想什么。
今天经历或许对旁人只是小小插曲,但对于林斐刻骨铭心,当真正面对权贵,弱小毫无反击之力,像一个蚂蚁一样被人捏在手里。
如果傅施阅没有来,他才刚开始人生毁于一旦。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郑总不是第一个垂涎人渣,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要如何才能杜绝这样恐怖事情发生第二次
那一刻,他出奇理智,像站在上帝视角冷静凝视。
摇尾乞怜讨好
那可不是林斐。
他要一个从未有人得到过心。
要是入骨深情,要是执迷不醒,要是独一无二,要是念念不忘。
要你痛我所痛,想我所想,为我臣服。
林斐手行动不便,向赵涛请两天假,赵涛逮着一顿训斥,三天两头受伤,问他到底在外面搞什么
再三叮嘱学习不能落下,该写作业照样写,手臂受伤算什么只要不是骨折,那就得支棱起来,林斐连连答应。
他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一条腿垂着,任由阿尔法咬裤腿,边听单词,边发微信问傅施阅,今天什么时候过来照顾小甜糕。
门口钥匙咔擦扭动,脚步声从玄关越来越近,林斐面无表情,换个姿势,支着脑袋,更没个正行躺着。
这间房子钥匙只有两个人有。
一个是林斐,一个是汪素洁,也就是林斐口中那个女人。
汪素洁很漂亮,林斐外貌大部分遗传与她,手里提着两袋水果,看见他一愣,“我以为你去上学了,李阿姨不在,给你买点吃放家里。”
林斐偏过脸,看向黑屏电视机,有气无力地“哦”一声。
汪素洁拿颗苹果去厨房洗了洗,放到茶几上,“怎么没去上学了”
林斐掀起袖子,露出白白纱布,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怎么弄成这样了”汪素洁声音拔高,惊讶地看着。
林斐拉下袖子,敷衍解释,“不小心弄。”
“太不小心了,是在学校吗你们学校得负责”
“在家。”
“以后小心点。”
沉默,长久沉默。
汪素洁抽几张纸,拿起苹果擦着水渍,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林斐也不催,懒洋洋地看着她。
“妈妈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汪素洁把苹果递给他。
林斐一动不动,展开腿,躺平在沙发上,伸手逗阿尔法,似乎完全不在意。
汪素洁早已习惯他冷淡,收回苹果,紧紧捏在手里,“我”
话没了声。
林斐轻轻嗤笑,单刀直入,“说吧,这次要什么”
汪素洁不敢直视他眼底讥诮,语速极快地说“你渺渺妹妹病最近不太好,需要大量输血,你能不能”
林斐垂下眼,乌浓睫毛下看不清眼神,汪素洁摸不准他心里想什么,就在她以为林斐会拒绝时候,听见林斐说,“我最近请假太多,只有周末有空,下周吧。”
汪素洁高高悬着心松懈,“下周我带你去临江市,我知道对不住你,我也不愿意这样,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买给你。”
“小甜糕,妈妈真很感谢你帮我,你尽管提要求”
林斐抬起眼,嘲弄地看着她,“你在我眼里和陌生人没区别,我做这些,不是因为你,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