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沈先生之间的事,用不着别人来评判,檀溪并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觉得,她有必要现在请客人离开了。
“不用着急,你可以继续听我说。”沈兆书笑着说“你大概不知道,他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
这四个字让檀溪愣住。
她绝对无法把这些字眼和沈应淮联系到一起,一向冷静,温柔,像神明一样的沈先生,他怎么会和这些相关。
檀溪也只愣了短暂了几秒。
她没有接沈兆书的话。
“他十几岁的时候,都是瞒着父亲在治病,现在大概治好了,只是他依旧留下严重的失眠症。”
“大概在去年,我和他碰头的酒店,一楼展厅在举办画展,那时候我们就见过你了。”
他说的酒店一楼的画展,檀溪记得,当时她是和几个同班同学一起去的,算是小组任务,并且当时办画展的,就是檀溪很喜
欢的那位画家。
不过檀溪并没有任何记忆。
她只记得那场画展上,她在很认真的欣赏画作,她全身心在画上面,没有注意到周围其他的人或事。
包括看一眼应该就不会忘记的沈应淮。
她根本没有注意。
沈兆书在说一些檀溪从不知道的事情,耳朵的劣势让她听得很认真,但她知道,沈兆书说这些,肯定有他的意图。
他不可能只是来找檀溪聊天。
沈兆书最后对她说“有你在,他可以暂时的,睡上一个好觉。”
这是沈兆书真正想说的话。
他要摧毁一个单纯女孩子心里自认为单纯的爱。
对于沈应淮来说,檀溪只是能帮助他的药。
她对他有用。
仅此而已。
他的目的不纯,并且从来没有向她坦诚。
而且,像沈应淮这样,有过疾病在身的人,他真的就能恢复到像一个真正的正常人那样吗
这些都是沈兆书要表达的,他的意图。
沈兆书在说完这些后没有久留,他说他今天要赶飞机回意大利,因为沈应淮现在把他逼得很紧,他已经从他手里撬走了不少资源。
即使这些话他都是笑着说的。
好像从他手里被抢走的只是玩具。
檀溪怔在门口。
许久后,她伸手,很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晚上是沈应淮给檀溪打来视频电话。
檀溪马上要考试,沈应淮询问她的复习情况,并且是否有在好好休息。
檀溪一个人站在阳台上。
她没有在学习。
“沈先生,您失眠了吗”檀溪突然问他。
“这边现在是下午两点。”
仅通过小小的手机屏幕,檀溪盯着视频那边沈应淮的眼睛,她现在是在阳台上吹风,手拿着手机却莫名在发抖,听他说下午两点,她轻轻“哦”了一声。
“我知道了。”
她试图把自己躲进黑暗里,这样摄像头照出来她眼睛的雾气就不会太明显,檀溪有很想问沈先生的话,可隔着屏幕,她知道问什么都不好。
她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自己的情绪,特别是临近考试,对于她准备了这么久的考试,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这一举动清晰落进了沈应淮的视线里。
之前每次和她视频,她的情绪都很高涨,会说自己在做什么,或者准备做什么,哪怕是在学习,也会把正在学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她现在很不安。
“檀溪。”沈应淮喊她名字,停了会儿,问“是临近考试很焦虑吗”
他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
檀溪摇头,顿了下,她又点头。
摇头是下意识反应,点头是因为,这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都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觉得脑袋很乱。
她唯一知道的是,今天沈兆书对她说那些话,是想点醒她,沈应淮并没有真的爱她,但
她要怀疑沈先生吗
檀溪没有怀疑。
可她还是难过。
她想到他总喜欢抱着她睡觉,想到刚认识时的场景,有些念头不由在她脑海里扎了根。
沈先生对她好,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她对他有用。
如果她没有这个用处,那么也可以不是檀溪。
另外的任何人,只要可以帮到他,那在他这里也是一样的位置。
并且沈先生一直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件事。
檀溪并不是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檀溪。
这个认知是真正让檀溪难受的。
因为以往的认知被逐渐颠覆了。
檀溪以还要复习为由,匆匆挂了电话。
沈应淮的视频也没有再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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