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苏醒(3 / 5)

了地板上。

胖子坐在审讯椅上,不住往后缩着,看着他的手摸向了后腰的枪套,浑身颤抖,又哭又嚎的。

“不,不,我说,我说,别杀我,别杀我”

冯建国鄙夷地看着那椅子下面渗出了黄色的液体,捏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说。”

“卖到哪的都有,反正都是偏远山区,不过最好卖的还是东南亚,偷渡有风险,不过能拿一大笔钱。”

“和你们接头的是谁”

胖子生怕他把枪掏出来,抢着回答“红姨,是红姨”

冯建国挑了一下眉头,详细地记下了他口中“红姨”的体貌特征。

“在哪能找到她接头方式”

“欢歌夜总会,没有接头暗号,她有门路,只做熟人生意,既帮人走私,又当掮客。”

看着他一五一十全吐了个干净,冯建国的手在后腰上摸了摸,似不太舒服,硌得慌,掏出了一把粉红色的玩具枪来。

“不好意思,带错了,给孙女买的。”

胖子两眼一抹黑,差点晕死过去,真真是老奸巨猾。

冯建国腋下夹着本子走了出去,面色冷凝,吩咐道“送强制戒毒所,没有我的亲笔签字,不准任何人私自会面提审他,就是省长来了也不行,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纷纷把手举到了太阳穴边应声道。

刑侦副队长薛锐暂时代替了宋余杭的职务负责押送,把枪别进了枪套里准备出发。

同事捅捅他的胳膊“往常从来不见冯局发这么大脾气,还关起门来一个人审讯,这要搁我们监督投诉科早就找上门了。”

另一个同事也取了枪答“没办法,谁让出事的是宋队和林法医暂且不提,你们听说了没赵厅快退啦,底下几个地市的热门人选其中就有冯局,咱们江城市局今年命案侦破率全省排名第一,还不都是宋队真刀真枪拿命拼出来的。”

“冯局若是高升,指不定”他顿了话头,意味深长。

“可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赵厅的爱徒,咱们市局的门面出了事,你说他能不气吗”

薛锐皱眉,止住了话头“行了,别说了,执行任务要紧,出发。”

几个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快步跟了上去。

***

2009年的最后一场冬雪落尽。

窗台上枯萎的绿植冒出了第一缕嫩芽的时候,宋妈妈康复出院了。

季景行开车带她和小唯回家,路过了市中心广场的大屏幕。

等红绿灯的间隙,宋母盯着窗外出神。

“本报获悉,景泰集团ceo林又元之女林厌于执行任务中为挽救同事生命,不幸壮烈牺牲,年仅三十三岁。追悼会将于今日下午14时在江城市殡仪馆举行,届时不光有商界人士参加,警方代表亦会出席”

接下来是景泰的高管接受了采访,证实了这个消息。

也有部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接受了媒体的访问,纷纷提到林厌是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惊才绝艳,在法医学的造诣上是如何如何出类拔萃

难以想象的,明明一年前她还是全网通告的“黑心法医”,“刽子手”,三心两意花心滥情的“渣女”,花圈都摆上了法庭门口。

一转眼就成了人们交口称赞的“烈士”。

当你逝世的时候,人们才开始怀念你。

这世事当真是讽刺极了。

宋母转过脸来“景行”

季景行明白了,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盘,汇入了车流里。

江城市殡仪馆。

“不好意思,没有请柬,禁止入内。”

门口守着的林家保镖穿着黑西装,胸口别了白花,婉言谢绝了她们的吊唁请求。

今日整个场馆戒严,不仅有林家的人在守着,也布置了不少警力。

宋母满头银发被风吹得凌乱,微微红了眼眶,张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咽了回去。

季景行扶着人离去“走吧,妈。”

小唯拉着奶奶的手,没那么爱笑了,她的眼睛里写满了纯粹的天真和残忍。

“林阿姨怎么了”

宋妈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和你姑姑一样,睡着了。”

回到家,季景行忙着为她们收拾东西。

“妈,你搬到我那边和我们一起住吧,她有个伴儿我也放心些,我也能多照顾照顾你,省得两边来回跑了。”

宋母似没听见一样,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宋余杭的房间,从她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相框,拿手拭去了上面的灰尘。

那是宋余杭给她拍的,那个下雪的夜晚,她站在庭院里路灯下吹雪的场景,笑靥如花。

“你说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谁的人心不是肉长的,她爹妈该难过成啥样啊”

宋母一边念叨,一边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把相框放在了宋余杭哥哥的旁边。

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