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逐渐抿紧了唇角,眼神冷却了下来。
林厌别开她的视线“我和我的每一任情人都会有,你”
她艰难地吐字“充其量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宋余杭松开她的手腕,彻底冷静了下来“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我,正视自己的感情呢”
不等林厌回话,她略有些烦躁地在林中踱着步子,又猛地停在了她的身前。
“你说的关于林舸的问题,我会妥善解决好,你放心吧。”
林厌动了动唇,宋余杭欺身向前,捂上了她的嘴,眼神略有些黯淡了。
“别说了,我有点难过。”她勉强笑了一下,又退后,离她远远的。
“虽然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对你好,怎么去靠近你温暖你,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你把我看成是你的同事、朋友、战友也好还是情人炮友也罢,总之,别拒绝我,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权利,情人不也还能转正呢吗”
林厌从那唇角惯常挂着的笑容里咀嚼出了一丝苦涩。
她心底一软,眼眶就热了,别过目光去,瘪了几下唇,把眼泪收回去。
宋余杭又过来拉她,却是十分恪守本分,只轻轻拽住了她的袖子。
“走吧,回去睡觉了明天明天还得办案呢。”
***
江城市。
晚上又下了一场暴雨。
白灵起来关窗子,刚把破旧瓦房里唯一的一扇窗户合拢的时候,就听见了躺在床上妈妈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
她赶忙跑过去,端了一杯温水扶她坐起来喝着“妈,喝口水缓缓,又难受了吗”
她话音刚落,妈妈的咳嗽声骤然变得尖锐起来,“哇”地一口淤血吐在了杯子里。
白灵惊慌失措地拍着她的后背“妈,妈,你怎么了我去给您找药、找药”
水杯翻覆在地上,白灵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从抽屉里摸出来了一板薄薄的药片,想要塞进她嘴里的时候却发现已经牙关紧闭了。
她瘦弱的妈妈躺在床上,还没她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玩具熊大,翻着眼睛,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床单下蔓了出来。
白灵哭着喊她“妈妈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叫人来”
她推开铁门跑了出去,在巷子里飞奔,挨家挨户敲门“有人吗有人吗叔叔,叔叔,救救我妈”
“去去去,哪来的小叫花子,滚滚滚”
一户人家灯亮了又灭了。
白灵冒着瓢泼大雨跑向了下一家,一边哭一边喊“阿姨,阿姨,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她要不行了不行了”
女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砰地一声甩上了门“神经病吧”
“叔叔,叔叔可不可以帮忙送我妈妈去医院啊她要不行了,不行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跪在雨中朝着街坊邻居磕头,砰砰作响,那男人也只是隔着雨帘扔了二百块钱出来,脸上有些不忍。
“不是叔叔不帮你街坊邻居的,我媳妇还经常给你家拿菜是不是你这拉到一半人再死了多晦气呀,叔叔毕竟跑出租”
他似不忍再看,阖上了门,被媳妇一把拉了进来,屋内传来争吵打骂声。
“你又多管闲事多管闲事还给钱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贱蹄子了是不是是不是”
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吼伴随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狠狠敲击在心上。
白灵站了起来,转身欲跑,又倒回来把那飘在水里的二百块钱捡了起来,紧紧捏在手里冲进家门。
“妈,妈,我带您去医院,去医院”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淌了下来,用床单把妈妈包裹起来,给她套上雨衣,系了个死结紧紧缠在自己身上。
长期的病痛折磨已经让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失了人形,白灵背着她一边跑一边拦车。
“来人啊,救命啊,师傅,师傅,停车停车”
她在雨中声嘶力竭地喊,被路过的车辆溅了满身泥水。
她抱着妈妈跌坐在泥水里,用手去抚摸她冰冷的脸,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妈妈”她泣不成声“你坚持、坚持啊你不能死你说了你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
“妈妈你再看看我啊看看我”她用自己的脸紧紧贴着妈妈,泣不成声。
眼看着雨越来越大,路过的车辆也没有人停车,更有甚者疯狂冲她按着喇叭,破口大骂让她别堵在路中间。
百灵心如死灰,又把妈妈抱了起来,一步一挪往前走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男人打着伞下来,依旧是一袭黑衣,看不清脸。
她抬眸看他“大大叔”
男人只吐出了两个字“上车。”
医院里,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宣布最终结果。
白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去抱医生的大腿,嚎啕大哭着“您再救救她,救救她,求求你,求求你,我下辈子努力赚钱给您当牛做马,当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