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可有上好的人参”
姜幼白四处转看了一圈药铺,自己没搭话,而是示意朝雾上前去询问。
药铺的掌柜是个胡子花白的中年人,闻言打量了一眼朝雾和她身后的姜幼白。见朝雾是个普通丫头的打扮,但她身后的小姑娘却明显气质不俗。
因此,便谨慎的道“两位姑娘来的巧,正好今儿早上小店才进了一匣子上好的山参。您等着,这就给您拿去。”
这掌柜的说罢,便转身进了身后的隔间,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个木匣子。
姜幼白低头望了一眼匣子里的两支人参,一只足有成人巴掌大小,一只却只有三四寸许长。不过看参须都很完整,说明药性保存的极好。
她不舍得将目光从大些的人参上收回来,指着小些的道“把这支给我包起来。”
“请姑娘稍等片刻,这就给您包起来。”许是做成了生意,那掌柜的面上带着笑,“这支人参是上好的野山参,参须完整,药性也上乘,因此比旁的参贵些。参重四两,总共是一百两银子。”
姜幼白闻言心里有些咋舌。一两人参就要二十五两银子,着实不便宜。而姜家长子每月就要用一两人参。怪不得姜家这种县令官家,家中也没有余粮。原来都用来养儿子了。
她心里思量了一番,示意朝雾将人参收起来,然后又道“掌柜的,麻烦你再帮我包一根同样的来。”
“这”那掌柜闻言,面上现出一抹难色,“姑娘,这颗山参是小店品质最好的了,只有这两支。若不是您二位来的巧,怕是早就被人买走了。”
他说罢,紧接着又道“不过这样上乘的没有,一般的还是有的。您看”
既如此,姜幼白便让他再取人参来她瞧瞧。
正如那掌柜的所说,这支人参的品质确实没有先前那一支好。不仅个头小,而且参须也不完整。
那掌柜的忖着姜幼白的面色,解释道“姑娘别看这参品相一般,但药性一点也不差的,若是寻常进补配药也是够了的。更何况这支参的价格可比先前那一支便宜。这么一支大约三两四钱重,只要六十五两银子。”
姜幼白闻言,一时没言语。心里斟酌了半晌,才点头让身后的朝雾付钱。
买了参,两人被笑容满面的药铺掌柜送出门时,药铺门前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孙管家怕小主子被人挤到,连忙护着她到了马车边上。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姜幼白站在马车前,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被人围在中心的是个大汉。不免好奇的问道。
孙管家这半会儿一直在铺子外面等着,自然知道。他简略道“有人生病了想进药铺看病,但好像没有银钱,所以被药铺小哥挡在外面了。”
姜幼白听着,还未说话,她身后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道“贵客可别误会。这主仆二人已在此纠缠两三日了。他们没有银钱,小店已经免费送了他们两副药了。小店是小本经营,再多也实在没有了。”
姜幼白转身看向身后的说话人,正是刚才的药铺掌柜。
这掌柜明显是认识孙管家的。他先对着孙管家拱了拱手,然后才恭敬的看向了姜幼白,道“想必这位便是县令大人府上的千金了,小人有眼不识珠,怠慢了。”
姜幼白不在意的点点头。药铺掌柜与孙管家在一旁寒暄,她更在意一旁的那对主仆。
场中那位大汉,身高差不多一米九的样子,面上胡子拉碴,衣着褴褛。面上虽满是祈求神色,但不自觉挺拔的腰背,让他浑身上下都是掩饰不住的正气和坚毅。
他身后的是一辆牛车,车上铺着半旧却干净的布垫子,上面躺着个年轻男子,看眉眼应该相貌不俗。但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白,看样子病的不轻。
若是没有猜错,这位大汉应该出身军营,是个身经百炼的战士。
受前世影响,姜幼白到底不忍心一个战士被几两银钱折了男儿傲骨。她转身打断药铺掌柜和孙管家续话,问道“这对主仆得了什么病看病需要多少钱”
掌柜闻言,忙道“不瞒贵人说,得病的是那位主人家,得的是疟疾。若要好好看诊抓药,怕是需用不下十两银子。就这般,小店也不定能瞧好呢。”
姜幼白听着就有些皱眉,心里思量了一番,还是让朝雾找了十两银子递给药铺掌柜。“这些钱,你尽力给那人瞧病吧”
一旁的孙管家看着姜幼白动作,面上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边姜幼白给了银钱,便转身上车走了。不过是日行一善,反正她也没想着要求人家回报。但药铺掌柜如何敢寐下县令千金的功劳,不光将银子原数给了那壮汉,更是说清了相助之人。
“那位贵客心思纯善,不求回报。壮士这是遇到贵人了。”他说罢,就招手让药铺的小厮帮着抬了车上的病人进了药铺。
路上,姜幼白与车旁的孙管家说直接去绸缎铺子。
马车行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朝雾来扶她下车,却被她拒绝了。掀了车窗帘子,看着对面的绸缎铺子人来人往,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