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望了谢灵薇一眼。
早在之前就见过谢灵薇的照片,那时就觉得这姑娘看似温顺,实则眼底深藏几分叛逆,少年意气容易出乱子,他也不会让这么一个控制不住的人,留在席姝身边。
顺着谢灵薇查下去,他得知了一个喜欢席姝的男人。
秦浩丰。
沈园集团的现任总裁。
旗下进军国内各种行业,当初他想驻足国内时也曾跟这位太子爷交过手,如果不是另一位突然空降进来跟他敌对,导致计划失败,现在也许可能早就在国内有所建树、发展。
这个人,不得不引起他的防范。
不过这些是小事,有他在,秦浩丰就掀不起风浪。
君子易处小人难防,总有鞭长莫及的地方。
留着谢灵薇,也算是有个缓冲的时间。
现在侄女这么一说,他肯定不能动。
时间不早,他起身告辞。
席姝送他至门口,他在门口回头道“别送了。”
“记得晚上睡觉前祝福我。”
席姝点头,“我会的。”
直到席衡背影完全消失,席姝才关上门回到房间。
套房开的两间,席姝睡在另一床,另一边间是谢灵薇在。
谢灵薇也没睡着。
她盯着天花板,沐浴过后的馨香味还残留在房间里。她心里却在想,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也不可能与席姝结识。
更不知道她俩之间,存在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又怎么样呢
她低哼一声,翻身睡了。
婚礼当天,阳光充足。
华盛顿有名的商界老板都来了。
异国混血儿,还有大腹便便的老总,他们也许早已结婚,手中挽着女伴,坐在椅子上。
高台上的神父,庄严肃穆的念着婚姻祝词。
一版中文,一版英文。
席姝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舅舅,穿着黑色优雅的西装,牵着新娘的手,在阳光下,充满爱意的亲吻。
而这次,席姝不再是主角。
她仰望高台,满脸都是高兴。
心中却难掩的感伤,怅然。
谢灵薇伸手,悄悄的握住了她的。
席姝偏过头,定定的看了她两秒,谢灵薇手背蹭了蹭她的,像讨好似的,“你还有我。”
席姝这才渐渐的回她一个笑。
婚礼人来得特别多,席姝等仪式过后,单独见了一面舅妈,舅妈给她俩一人送了一串手链,手链最中间,镶嵌着一颗珍贵的宝石。
这种手链,要是放展台上,就是百万起价。
精致、小巧、唯美。
“hay arria。”
“thanks。”
舅妈朝她眨了眨眼,用着生涩的中文语言拗口的说“你舅舅经常跟我提起你。”
席姝歪头一笑,俩小酒窝若隐若现“我知道啦,舅妈。”
回国那天,席衡携着娇妻在机场看着她俩上飞机。
席姝心中突然涌起无限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情感,只觉心口涨涨的的,让人忍不住想回去给个拥抱再走。
谢灵薇拉了拉她“时间到了,我们上飞机吧。”
席姝点头,对那边远远看过来的夫妻提高声音道“舅舅,舅妈,我回去了”
席衡点头。
等飞机起飞后,他突然叹了口气。
“难得一见,这么快就走了,希望那小子规规矩矩的吧,让我也早点看到她幸福出嫁的模样。”
妻子笑了笑,“她俩很配,不是么”
席衡偏过头,道“你说谁”
妻子踮起脚,轻轻碰了下他的脸,撒娇道。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只有女人,最懂女人。
也只有女人,才最不懂女人。
席姝身边的那个女孩,她看懂了她眼底隐藏得很深的情愫。
也许女孩自己本身,都未能察觉。
回到国内不久,就要拿着通知书上大学去了,席姝准备好的大纲以及男女主人设也已经考虑好。
谢灵薇他伯伯的骨髓移植已经找到了适配的,即将进行手术。
手术成功之后,还有其他术后并发症在严阵以待的等着,需要不少于手术之前的钱去调养身体。
谢灵薇自觉自己已经做到了力所能及的地步,于是她有一天趁着伯伯难得的神志清醒时,简单的说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如今她俩已经是两袖清风,全靠还有点人道主义,送佛送到西的秦浩丰着医药费。
形销骨立的伯伯,精神疲倦,眼神却很清明。
“如果治不好”他顿了顿,“没必要再治,我总不可能看着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去做那些不喜欢的事,就算治好了,后半辈子也没什么用,还得要你辛苦赚钱。”
谢灵薇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