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蔷秀巧的指尖猛然攥紧,好半晌她点点头,深吸了口气。
面上虽不显,可实际上,她紧张得要命。
视线一一撂过周遭围着的那些熟悉面孔,紧随着沉重而来的开门声,原本阖着的双开大门缓缓地展露出内场的面貌。
会厅里的人目光纷纷被这样的声响所吸引,转身朝着背后望过来。
那样的一眼,也仅仅是那么的一眼,直至很久以后,都成为了在场宾客偶尔回忆起这样的一生中时,时不时便涌起的,无法抹去的永远鲜明。
乌发红唇,瓷肌纤窈的女孩立在长道开启的地方,光落在她身上,也落在脚畔的蔷薇花上。
她秀眉纤然,如云如雾的眸掂着沉甸甸的湿。
干净,明亮。
故事的篇章仿佛从此刻开始。
被牵引着往内走的时候,周遭两侧的注目,讨论以及应接不暇的赞叹,都好像化在了风里。
盛蔷的全身心放在尽头处的那人身上。
待到被宁远雪松开,缓缓朝着那一处靠近着的瞬间。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攥住她的指尖。
在她仰目抬眼的间隙,他敛下眸来睇她。
四目对视中,视线交汇。
倏而,沈言礼勾唇笑了下。
像是用尽了全力,他攥着她朝前,在女孩扑向他的瞬时,他揽腰挽紧她。
“下面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司仪话音还未彻底落下――沈言礼已然凑近,从一旁呈递上来的匣子中捻起项链。
他偏过头来,以往眉梢沾染的恣意凭白地被这样日子的欢喜遮盖住,淡淡敛去。
沉寂中,沈言礼双手绕过她细长白嫩的颈子。
“阿蔷,这是以你命名的项链,世上仅有。”他目光漆然,嗓音淳淳,“它叫做――蔷薇之巅。”
顿了顿,沈言礼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调缓缓开口,“在我们俩毕业那年,我到博茨瓦纳出差,亲自去了趟当地的矿采场。”
这样跨越大洋彼岸,由他亲手挑选出的钻石,历经放置,重启,打磨。
终究以别样的方式,重现在了两人的婚礼上。
钻石簇起而成的蔷薇,立成一颗,沉沉地缀着。
她感受到他指尖的触碰,双眸盈盈,“原来你这么早就惦记着了”
“大概比那个时候还要早。”沈言礼直接掀开洁白头纱,凑近抵住她的额头,“比那么早还要早的时候,我就想娶你了。”
在全场屏息凝神的须臾中,下一刻,台上那对璧人互相拥住彼此,开始热烈地激吻。
沈言礼扦住女孩的颈子,重重地咬住她娇嫩的唇瓣。
在由此所刺激起的无尽声响中――有人欢呼,有人鼓舞;有人低语喃喃,有人高声起哄;有人触景生情无限感慨,有人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盛蔷被拥着吻着,明明最值得记忆的此时此刻,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去想。
唯有心间紧一阵缓一阵地捱着,在攥起复又被放下的反反复复中,酸涩漫入眼眶。
她眼皮涔出浅浅的粉,“我不该这样的其实我很开心”
“没有什么该不该。”沈言礼离开她的唇,去吮她眼睑和长睫上沾染的泪珠,“在我这儿,只有你想不想。”
这次的婚宴空前热闹。
整座华安庭成光是宴会就分为了三场――午宴,下午茶宴,以及最为隆重的晚宴。
除了界内往来的各业大亨,亲近的朋友和双方直系亲属,沈氏族谱上分支的亲戚也在邀请的范围之类。
觥筹交错间,大厅内碰杯声高谈阔论声不绝如缕。
盛蔷午宴的时候随着沈言礼轮桌打招呼,到了茶宴的时候,沈言礼得空把她揪往角落里,摁住亲了好一会儿,沉声吩咐她,“茶宴上都是些老长辈,各界泰斗,我来就好,你让应桃帮忙打个掩护,去休息”
盛蔷明显不想,“今天多重要啊,我不去,陪你不好吗”
沈言礼午宴的时候帮她拦了不少酒,此刻眉梢轻点微醺,“你陪我的时候还少了你要真想,我今晚可以整夜奉陪,哪儿也不去。”
看他又开始有些不正经,盛蔷这回没忍,踩着高跟鞋对着他的膝盖就是一脚。
沈言礼闷着受了下,倒也没说什么,径自笑笑。
晚宴的时候,气氛飚向白热化。
高龄但身体还算康健的沈家太爷爷来了现场,说是要见证沈言礼的婚礼,并作祝福。
盛蔷之前两场轮番而转的宴会换了两套旗袍,眼下因着晚宴,则是穿了套新的。
绸质旗袍,缎面呈灰蓝色,在宴会厅的明亮灯光下映出五彩的起伏。
盘扣的材质采用的是月牙色的玉盘,被打磨成花瓣模样――是朵朵的白色蔷薇。
这样一件极简的旗袍,却是价值千万,只出现在私人拍卖场的款式。
晚宴是双方互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