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低声“我去给段先生打个电话。”
管家一把拽住保镖队长,强调“这件事千万先别告诉霍总。”
保镖队长茫然“我跟霍总说这个干什么霍总又不下雨”
管家跟他没法解释,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匆匆走了。
分家送来的东西太多,收拾妥当就花了不少时间,管家带人到了墓园时,霍阑已经站在了父母的墓前。
管家和经纪人的电话第一次没能顺利交换信息,段明一问三不知,大概是片场那边太忙,匆匆应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管家心里没底,只好把猜测的念头先暂且尽数压下去,走到霍阑身边,低声“霍总。”
霍阑点了下头。
“东西都带来了。”管家轻声等他意见,“有点多,咱们”
“交给墓园负责人安排。”
霍阑说“不必管了。”
管家点点头,找来个人交代几句,把东西拉走了。
霍阑静静站了半晌,阖了下眼。
“不能怪您”
管家大致知道他的想法,沉默半晌,还是缓和着语气小心出声“信息素是什么,不是您和夫人能决定的,夫人生病也不是您的错。”
先生对小霍阑从来不假辞色,碰上夫人病情不好的时候,斥责迁怒几乎数不清。
管家自知外人说再多也没用,只是尽力劝他“您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当年霍氏破产清算,有多少人一夜之间都要血本无归”
“保镖队长说先生和夫人求过同命符。”
管家“是让两个人命运相系生死同路的,先生和夫人的心愿就是这个,求仁得仁,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了。”
霍阑神色微动,睁开眼睛。
分化之后,少年霍阑就再没能被允许见过夫人。管家猜他不知道这个,耐心解释“是个庙里的符,据说心诚则灵,去求的人很多。”
管家尽力引着他分心“您想和梁先生求一个吗就在――”
霍阑轻声“不想。”
管家怔了怔。
“不必生死同命。”霍阑半蹲下来,看着已经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墓碑,“如果我有天死了,他也要过得很好。”
管家没想到他会想这个,吓了一跳“您――”
“我立了遗嘱,过段时间会去公证。”
霍阑“公司都会有妥善安置,我的财产归梁先生所有,不按亲缘进行二次分割。”
“您忽然想这个干什么”管家有点急,“您现在身体很好,平平安安没病没灾,咱们的设定里也没有什么能绑架谋害您的势力”
霍阑蹙眉“少说这些,不吉利。”
管家“”
管家硬生生噎回去,虚弱“是,您说您的遗嘱。”
“只是有备无患。以后每年,我都会根据公司的变化做出调整,但财产分割不会变。”
霍阑“别墅归梁先生所有,租出售卖由梁先生全权决定。”
管家壮着胆子“梁先生为什么不能自己住”
“如果我死了,工作人员也都会遣散。”霍阑皱着眉,“别墅全空着,他怕鬼怎么办”
管家不挣扎了,在他身边蹲下,心服口服“是。”
管家大致猜到了他的思路,轻声试探“您是不是因为先生夫人的飞机失事,觉得万一有什么意外,要提前做准备”
霍阑神色沉了沉。
“”管家其实不很能理解他对吉不吉利的分类,但还是闭了嘴,不再说晦气话,等着霍阑继续交代遗嘱。
霍阑静了一阵“如果他执意要住在别墅里,给我烧纸的时候,就告诉我。”
管家张了下嘴,没出声。
管家偷偷从口袋里摸了个核桃,放在霍阑面前不远的地方“好。”
霍阑视线落在那个核桃上,尽力忍了半晌,还是探过手,握在手里“你们说不通,我亲自去同他说。”
管家谨慎想了想他们霍总亲自同梁先生说的场面,提醒“您刚说梁先生怕鬼”
管家看着头顶的小雪花,不再多话,闭上嘴。
“他要活得很好,想做什么都能做,想要什么都能买,想不背书就不背书。”
霍阑攥了攥那个核桃,垂眸轻声“我不想要生死同命。”
管家静静看着他,心里跟着酸了下“可梁先生说不定会想您。”
霍阑摇了摇头“他比我坚强很多。”
梁宵其实比他强大得多,哪怕被命运碾磨磋压得伤痕累累了,也能在缓过一口气以后,再笑着重新爬起来。
霍阑被管家盯得有些不舒服,皱了下眉“我不会死,只是做个假设。”
管家过两天还得帮他去把假设的遗嘱打出来公证,呼了口气,奄奄一息“是。”
“他会把自己调节得很好,即使想我,也不会放任这个状态持续太久。”
霍阑“他其实不允许自己真正示弱。”
放在一旁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