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背书罚了他的站。
那些人要冲小梁宵下手的时候,他也没能察觉,莫名其妙昏睡了一宿,醒来甚至还因为自己分化成功有些高兴。
霍阑控制不住地反复诘问自己,梁宵当年一个人跑出去,受没受过罪、吃没吃过苦。
外面不能用饭卡了,小梁宵吃什么喝什么
一个小孩子,还没成年,能找什么工作,住在什么地方
要谋生,要躲着那些人,要设法找到路活下去。
小梁宵是什么时候分化、信息素爆发的,因为什么原因没用抑制剂
他都不知道。
这些年,梁宵一个人挣命,他都一无所知。
管家沉默良久,轻声问“您问过梁先生这些吗”
霍阑低声“他还不知道。”
管家有些诧异“梁先生也没认出来您吗”
霍阑摇了摇头。
管家愣了半晌,想起霍阑少年时的样子,懂了“那时候您还没分化”
少年aha没分化时,身体素质并不会出现显著提升。小霍阑那时候单薄瘦削,性格孤僻严肃,又戴着眼镜,怎么看都和现在要差出很多。
霍阑点了下头,语气沉寂“当年在江南,他也不准我告诉他我的名字。”
管家站在雪地里,心里跟着酸了下“梁先生当年可能是怕对您动心。”
管家低声替梁宵解释“梁先生当年年纪也小,多半是觉得不问名字,不知道您的事,就不会对您动心了。”
霍阑头顶的雪花打了个旋,更沉寂了“他并没对我动过心。”
管家“”
管家小心翼翼“您怎么知道”
“我同他告白那天,他对我说过。”
霍阑说“他只认当年那个人是朋友。”
管家虚弱“他也确实不能在您告白的时候跟您说,当年那个人是他未了的前缘”
当时的情况太过复杂,霍阑解释不清,抬眸看了管家一眼,不再多说。
管家想了想,帮忙出主意“您试过问梁先生吗先不挑明,旁敲侧击,问问梁先生想不想见当初的那个人”
霍阑阖了下眼“问过。”
管家跟着一阵紧张“梁先生怎么说”
“不想。”
霍阑“梁先生说,如果有天再见面,他一定有多远跑多远。”
管家追问“为什么”
霍阑也想不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管家是知道当年的小霍阑动过心的,接受了梁先生是江南小野o的设定,就本能把锅从人家那儿端回了他们霍总头上。
“是不是您当年不够努力,没让梁先生察觉到您的心意”
管家试探“您当时跟他说清楚了吗”
“我尽力了。”
霍阑低声“我每天都同他一起写作业,帮他背书,让他练字。他做过的所有作业,我都会批改一遍,有错误就让他整理誊抄下来。”
管家“
霍阑“他不会的题,我会一直讲到他听懂,背不下来的内容,我会一直监督到他背熟。”
管家“”
“我也试着同他说清楚过。”
霍阑落下视线“就在他消失的前一天,我鼓起勇气对他说了。”
管家心梗“说什么了”
霍阑“我愿意一辈子陪他背书。”
管家气绝。
霍阑头顶的雪堆了一小层,声音愈低“但他还是走了。”
管家按了按心脏,深吸口气,艰难反驳“您这一句可能不该用但”
霍阑愣了下“用什么”
管家心说废话当然该用所以,梁先生当年竟然能坚持这么久才走,简直情动天地。
换一个人,说不定不用骗子组织追杀,第一天就收拾东西跑了。
管家腹诽半晌,迎上霍阑视线,终归不忍心“然后。”
霍阑怔了怔,摸过个核桃握在手里,跟着改口“然后”
霍阑轻声“他还是走了。”
霍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核桃,轻轻放在桌上。
小梁宵走的那个晚上,他发着烧头疼,实在看不进去书,担心小梁宵背书太费脑子,就想着替他剥些核桃。
小梁宵很挑,核桃仁非要完整的,不完整就嫌不好看,说什么都不肯吃。
少年霍阑控制不好力道,在房间里尽力剥了一整袋,也只攒出了一小把完整的核桃仁。
第二天早上醒来,那些核桃仁还藏在抽屉里。
再没来得及给出去。
管家在边上陪着,把合同不声不响整理好,终于彻底弄清了当年小霍阑的心结。
管家小心把他们霍总从雪里扒出来“您那时候回来,是为了找梁先生吗”
小霍阑分化后的信息素会对夫人有冲击,被先生严禁再回霍宅。但先生其实不知道,就在小霍阑分化后不久,曾经自己偷着跑回过帝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