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3 / 5)

霍阑沉默半晌“抱歉。”

水柱打在穴位,连酸带疼地解乏,梁宵主要停在了疼这一步,尽力咽下险些脱口的呻吟“啊”

霍阑“我只是――”

霍阑不知该怎么同他解释,静了一阵,低声说下去“我对你的实力没有质疑。”

梁宵对这家酒店浴缸的按摩力度有点质疑,攥着浴缸沿,好不容易摸索到按键关上。

梁宵劫后余生,按着酸麻的肩膀,拉回心神想了想“我知道。”

气归气,梁宵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霍阑担心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装剧台词原本就是演员普遍的难关,他这些天心无杂念,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背剧本,才能把情节都印在潜意识里。

真要是知道了霍阑就住在这儿

梁宵想了想那三天他们霍总给他念的剧本。

回想起来,霍阑低沉轻缓的嗓音、喉结滑动的凌厉线条,圈着他的手臂胸肩,倒是印象都很清楚。

念了什么,一句没记住。

梁宵按按额头,笑了笑“其实您担心的也对”

霍阑“你不会误事。”

梁宵怔了下,没说话。

“我没走”

霍阑不看着梁宵的时候,语言系统会完善上不少,隔着一扇浴室门,低声跟他解释“是因为想家。”

梁宵眼眶不争气地酸了下,勉强笑了“想家,您还不回别墅”

霍阑“家在你这。”

梁宵胸口狠狠悸了下,仓促闭上眼睛,静下来。

他们霍总这种一本正经的撩人本事

浴室里没人,梁宵还是把脸埋进水里,静了半晌,才抬头长呼口气,抹了把眼睛。

梁宵不想再跟他隔着门了,从浴缸里出来,匆匆擦干了身上的水,想要换浴袍出门。

走到更衣区,又猝不及防地愣了愣。

梁宵迟疑了下,退回去,扯了条毛巾囫囵擦了几遍头发。

直到确认了头发不再淋漓往下滴水,梁宵才放下毛巾,走过去,拿过整整齐齐叠放着的那套睡衣展开。

一模一样的款式,他的尺码。

不是霍总那一套。

洗过了,标签也摘得很干净。

布料柔软,隔了层玻璃门没叫热气熏蒸,还带着些凉润的雪气。

梁宵闭上眼睛,忽然觉得他们霍总的担忧十分有道理。

再这么来几次,他可能就真要神思不属了。

霍阑立在浴室外,察觉到开门声睁眼,看着换了睡衣走出来的梁宵。

“挺合身的。”梁宵眼眶还有点红,索性不掩饰了,抬头笑笑,“谢谢。”

霍阑摇摇头,抬手帮他仔细理好衣领。

梁宵老老实实站着不动,让他帮自己整理,实在忍不住,低头轻轻蹭了下霍阑的手背。

霍阑手臂微滞,抬眸看他。

“今天”

梁宵不习惯说这个,顿了下“看见门被人动过,我就不敢进了。”

霍阑肩背无声绷紧,替他理衣领的手静了片刻,揽住他肩背,将他圈进怀里。

梁宵顺着他的力道,阖眼靠在霍阑肩头“我倒不是怕自己出事”

话音没落定,背后箍着的手臂就蓦地一紧,梁宵三口气被勒没了两口半,艰难改口“我也,也怕自己出事。”

霍阑低头,埋在他颈间。

“但我有特效抑制剂,还有紧急联系人。”

梁宵抬手,在他背上用力胡噜了几下,给霍阑压了压惊“我其实没危险。”

梁宵没立刻说下去,静了一阵,闭了会儿眼睛。

梁宵“不论有意无意”

梁宵轻轻笑了笑“我实在不想再被拿来害什么人了。”

霍阑气息骤凝,用力揽住他,想要说话,被梁宵抬手按在嘴上。

梁宵从没跟人说过这个,自己说出口了都觉得矫情至极。

但宋导当初讲戏的时候跟他说过,哪怕始终漂泊成了习惯,也有些时候,就会忽然没了力气,想停下来歇一歇。

梁宵漂不动了,阖眼低声“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也没怪过我自己。”

少年时被那个骗子窝逼着,不得不咬牙断腕,从江南一路跑了再没音信也好。

刚出道就被算计,险些拿来污他们霍总清白也好。

人都是被命运推着的,有些事避不开,遇上就是遇上了,梁宵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妄自菲薄,伤春悲秋地觉得自己欠了这个欠了那个。

只是再走过似曾相识的地方,终归难免心有余悸。

“所以我想了一下。”梁宵叹了口气,笑笑“干脆就祸害您一个吧。”

梁宵抬头“行吗”

霍阑胸口起伏几次,迎上他的视线,轻轻点头。

梁宵顺势“那我能搬过来住吗”

弯转得有点急,霍阑还没替他疼完,怔了下,抬眸“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