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霍阑等梁宵从怀里醒过来, 才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管家守在门外半天,找了个空钻进来“梁先生”
梁宵裹着被子失神“霍管家。”
管家是想提前跟他解释的。
偏偏昨天梁宵拍了一天戏,没抽出空, 想趁他上来之前找机会说,又没拦到人。
管家昨天堪堪晚到一步,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霍总把人牵进卧室,就一直不太放心梁先生的人身安全。
梁宵人身很安全,叹了口气,把被子又往身上裹了裹“您跟霍总怎么说的”
“说您睡觉有要求。”
管家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必须要抱躺着的抱枕。”
梁宵悲愤“还有坐着的抱枕吗”
“没有啊”管家一拳击在掌心, “您不也担心霍总坐着睡不舒服吗霍总信了, 所以昨晚不就躺下了”
管家愣了下, 自己被自己提醒, 仔细想了想进来时看见的场面“为什么――”
梁宵绝望“别问。”
“好。”管家生生把话咽回去, 担心地看他, “您没事吧”
梁宵没什么事, 就是心神有点受刺激,长叹口气, 埋进枕头里缓慢降温。
昨晚霍阑的行动轨迹实在太出乎他意料,梁宵不及反应被迫躺平, 原以为自己怕是要困惑一整宿, 吃十个核桃仁补脑也跟不上他们霍总的思路。
结果说睡就睡。
管家不明白为什么预期是他抱抱枕, 早上却变成了抱枕抱他, 梁宵自己从霍阑胸肩上醒过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想明白。
为什么有好好的枕头, 就一定要枕着霍总的肩膀。
为什么睡着的时候还是他抱着硬邦邦的霍总,早上醒过来, 他整个人就顺理成章地钻到了霍总怀里。
梁宵忽然想起自己的核桃仁,腾地翻身,在被子里飞快摸出纸包打开。
完完整整,一个都没压碎。
梁宵挨个仔细检查过一遍,松了口气,把纸包照原样包好。
管家看他不肯起身,鼓起勇气试探“您的衣服――”
梁宵“不用。”
管家“是。”
梁宵没来得及换睡衣,但穿着上来的也是柔软舒适的私服,睡上一觉也并不难受。
也没有弄出什么引人遐想的奇怪褶皱。
不用叫人拿来新的一边哭一边躲在被子里偷偷换上。
梁宵只是没脸起床,在枕头里埋了一阵,尽力劝自己是这些天临时标记作下的病根作祟,实在劝不通,长叹一声“原来我是这种oga。”
“不是”管家此前冤枉了他,这次已经有数,急着解释,“上次是误会,我们已经知道了您和霍总是真的――”
梁宵失神抬头,半边脸隐约带着霍总衬衫硌出来的衣服印子。
管家“”
管家“您和霍总是真的。”
“”梁宵从床上爬起来,晃悠悠披上外套,推开门,去次卧洗漱了。
托剧组晚三天杀青的福,梁宵没来得及休息,从霍总怀里醒过来的当天,就赶赴了在路上节目组。
“探寻世界,领悟人生。”
段明在飞机上给他念台本“每位嘉宾配备一万元启动资金,由嘉宾自主处理,节目组只做配合录制。”
梁宵在他包里扒拉,无精打采点点头。
段明看不惯他这副没出息的架势,拧开瓶橙汁递给他“多大点事,不就是又醒在霍总怀里了吗”
梁宵愕然抬头“段哥,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他刚接这单生意的时候,段明还掐着他的肩膀晃晃晃,逼他发誓富贵不能淫。
“我以前也不知道,霍总把你睡了原来还有层这么纯洁的意思。”
段明叹了口气“讲给小宫听都不用加屏蔽词。”
“”梁宵“段哥,你又看我了。”
“是我想看”
段明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愿意看我愿意看你们两个要是搞快点,用得着我从里面帮你找经验吗找什么还没完了”
段明实在看不下去,从梁宵手里拽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助理包,拉开拉链“找什么”
梁宵“我那块表”
段明想了想“你去年买那块”
梁宵点点头。
梁宵多少也有些要露脸的场合,服装还能租借,手上没块稍微像样的表总归不行。
去年他们拿攒的钱咬咬牙买了一块,平时都放在绒布内衬的盒子里,轻易不拿出来,免得磕碰了心疼。
段明不可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往外随便放,拉开个夹层,给他拿出来“你要戴表,不如跟霍总借一块,这块其实也不太拿得出去”
“不戴。”梁宵摇摇头,“有手环,戴不开。”
段明才想起来他那个一键报警的手环,想了想无论一手一个还是全戴在一只手上,确实都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