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左云楼却仿佛没察觉到燕宁那一点点的不满,“宁宁以为我在逗你玩”
燕宁目光往那边飘难道不是吗
没得到回应左云楼也不在乎,他径自道“就拿书法与作画这两类来说,我确实觉得没谁比你更出色。”
燕宁转过去,一点都不傻,“那先生还说要我做题”
这书法与作画,跟正规的考试卷子是同一回事么
左云楼坦言,“宁宁之前跟我说你是地球人,我挺好奇你们那里的知识水平。”
实话让人找不出漏洞。
而真诚的实话,则让人打心里放下戒备。
“知识水平远不及这里,不过先生再好奇也看不到了,因为”燕宁嘟囔。
他记得,当初作者设计世界大观的时候,为了从侧面表示时间已经过去相当漫长的一段,特地将地球这个存在给抹去了。
地球不复存在。
他的故乡也已成为文字里的历史。
燕宁最后那句说得很小声,几乎化在喉间,但左云楼还是听到了。
他说,因为地球已经消失了。
左云楼眸色骤深,眼底的晦暗如同退潮时慢慢褪去,露出了藏在深处的心思半缕。
地球没了,他的小琉璃再也回不去。
以后只能待在他身边。
关于古蓝水星的话题到这里为止,左云楼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于是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又讲回刚刚那条大鱼。
左云楼虽然不懂书画,但其他知识面还是很广博的。
就拿那条浮光大艮来说,敖经纶只知道它的体积以及发光原因,但到左云楼这儿,他能详细讲出浮光大艮的进化史。
燕宁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手上一个无花子烧饼就啃完了。
平时到点了,燕宁都会乖乖洗漱完上床。
但今天刷完牙后,燕宁迟疑了下,然后往沙发那边去。
坐下,拿出终端玩。
左云楼洗完澡出来,见平时应该窝在床上的燕宁,这会儿居然在玩终端,而且还是坐在挺远的沙发上玩。
一开始左云楼并没有在意,以为燕宁只是像许多青少年一样沉迷游戏,玩到忘了睡觉时间。
于是左云楼提醒,“宁宁,到点睡觉了。”
燕宁含糊的应了声,“先生先睡,我等下就来。”
左云楼睡前有的习惯。
星际发展到如今,电子已十分普及,不过左云楼还是喜欢纸质的书。
拿在手里,质感厚实。
四十分钟后
靠在床头的左云楼将书本合上,“宁宁,该睡觉了。”
“先生先睡,我很快就来。”还是这句。
只不过没有方才那么理直气壮。
左云楼眉头微皱,掀开被子下床,等他走到燕宁身边一看
好嘛,一个单机的连连看玩了四十分钟。
要是左云楼这时候还看不出燕宁藏着事,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直接伸手将燕宁手上的终端拿走,左云楼把终端关了,然后又将沙发上的燕宁拉起来,牵着人往大床那边去。
“先生”燕宁最先沉不住气。
说话的同时,他被左云楼握在掌中的细白指尖动了动,想要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里溜出来。
左云楼并不松手,他一言不发地把人带到床边,将人塞进被子里。
燕宁觉得左云楼是个十分温和的人。
其实应该说,左云楼对燕宁展现的一面向来都是温柔的。
也正因如此,所以当对方始终保持沉默时,之前打好小算盘的燕宁反而乱了阵脚。
“先生”
他小声地喊,被子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
奶白的肤,点漆似的眼,眼里干干净净的,有水光潋滟的纯,也有少许不自知的惊慌。
左云楼心道,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绕到另一边上了床后,左云楼将蜷缩在被子里的燕宁揽过,将人摆正了,让他跟自己面对面。
“宁宁为什么不上床睡觉”左云楼沉声问,在燕宁开口前,他又补上一句,“别拿要玩游戏来忽悠我,前些日子都没见你睡前有这糟糕习惯。”
燕宁目光躲闪,“就是、就是”
他本就不擅长说谎,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理由来。
左云楼也不急,就慢慢等着。
燕宁努力想了半天,理由实在编不出来,只能也沉默了。
沉默在房间蔓延开,足持续了两分钟。
两分钟后,左云楼才开口,“宁宁很讨厌我”
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没有”燕宁回答得迅速。
他怎么可能讨厌先生,要是没有先生把他从拍卖场上买回来,说不定他早就死了。
燕宁并没有忘记,